心裡忍不住腹誹,這小舅子平日裡是白疼了,關鍵時刻居然靠不住,丟下他一個人,就跑了!
勉強擠出笑容來,湊到張春桃身邊:“媳婦,你,你有什麼想問的?”
張春桃冷笑一聲:“我問你就說嗎?”
賀岩猶豫了一下,老實的道:“能說的我就說!”
張春桃眉心抽搐了兩下,擺擺手:“那我不問了!”看這架勢,就知道王掌櫃這事,八成跟賀岩和楊宗保有關。
此刻周圍有人,架不住有那耳朵靈敏好使的,萬一被人聽去一句半句的,到底不妥。
等到了縣城或者去了府城,多少時候問不得?沒必要急於這一時。
賀岩沒想到自家媳婦說不問居然就真不問了,這山路顛簸,坐在馬車裡雖然有貨物壓著車,可也搖搖晃晃的。
張春桃索性就靠著賀岩閉目養神起來,被熟悉的氣息包圍,這馬車搖晃的也挺有節奏的,沒一會子,張春桃就被晃得迷迷糊糊睡著了。
賀岩鬆了一口氣,又見媳婦居然睡著了,小心翼翼的將靠著自己的人摟到了懷裡,讓她睡得更舒服些,自己也閉上眼睛,看著是睡著了,實際是在想著王掌櫃那事。
賀岩昨日下的那藥,是當初打獵的時候,在山裡無意間發現的。
一隻猛獸舔過那藥後,就發起狂來,蹭地蹭石頭蹭泥巴蹭樹木樁子,無所不蹭,實在是不堪入目。
直到後來力竭倒地,倒是讓他撿了個便宜。
賀岩留了個心眼,將那藥收集起來,後來又拿抓到的獵物做了幾次試驗,才發現這藥似乎能讓動物發狂,一直要到藥效發泄完,才能平靜下來。
他還試驗過,這藥也不是什麼毒藥,藥效發泄完了,就好了。
吃過這種藥的動物,殺死後肉給其他的動物吃掉,也不會有什麼異常反應。
昨日賀岩將這藥下給王掌櫃喝下去,也是算好了分量的,會讓他癲狂發熱,也許會在地上,門上,或者院子裡瘋狂的蹭蹭,藥效消失,大約也就是早上天亮他們走了之後了。
那院子裡還有個小夥計,等他醒來,看到院子裡王掌櫃這模樣,一般人都會嚇得尖叫一聲,說不得就能引來外人圍觀,到時候王掌櫃大大的丟了臉麵,看他還敢不敢動歪腦筋。
可是誰也沒想到,那什麼,昨日他為了掃乾淨痕跡,讓楊宗保去涮洗那杯子,他也不知道是圖省事,還是存心為了惡心王掌櫃,居然去狗喝水的盆裡涮洗了一番。
要知道,喂給那看家狗的鹵肉裡本就含有一點點的迷藥,狗吃了後,口乾舌燥,估計將那盆水喝得差不多了,然後也被那藥影響了。
結果陰差陽錯的,居然就鬨出這麼不堪的事情來。
就是賀岩也沒想到!真是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過這樣也好,王掌櫃經過這事,那在鎮上是呆不下去了,隻能灰溜溜的回七裡墩了。
就是回去七裡墩,以他這樣的名聲,在村裡隻怕都抬不起頭來。
自持身份,天天覺得自己在鎮上當掌櫃,就很是了不得的王掌櫃,以後成了被人指指點點,半輩子老臉都丟乾淨的人,誰都能嘲笑他兩句,誰都能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