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桃還有幾分不好意思,“我也是想著有乾爹和乾娘在旁邊幫我們看著,好歹放心些!隻是辛苦乾爹和乾娘,這麼把年紀了,還要跟我們奔波,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賀岩也跟著賠不是道擾不迭。
趙嫂子佯怒道:“你爹說得很是!你們能有事就想著我們,這就是不拿我們當外人!你們小兩口那邊也沒個靠譜的長輩,這些事,我們倆不替你們操心,還能指望誰?既然認了你做閨女,我們夫妻就拿你跟你弟弟一般看待。你有了事,不找我們能找誰?一家人用不著這樣客氣!客氣就是拿我們當外人了!”
這話說得熨帖,楊大春也在一旁附和:“你娘說的是,豈能讓你們白喊了爹娘不成?若真是心裡過意不去,一會子中午,做兩道你拿手的好菜,打上兩斤好久,讓岩哥兒陪我喝上兩杯就是了!”
得了這話,大家都哄笑起來。
張春桃拉著賀岩一起,要去買些好菜回來,中午好露一手,讓楊宗保陪著楊大春夫妻兩人在家,也是特意讓他們一家子說說私房話的意思。
果不其然,等賀岩夫妻出了門,楊大春夫婦,先拉著楊宗保上下仔細看了半天,又絮絮叨叨的問了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做了些什麼,吃了些什麼之類的話。
楊宗保耐心的一一都回答了,最後還道:“爹娘,有我姐在,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楊大春看自家兒子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和趙嫂子交換了一個眼色,隻得罷了。
又換了話題,問起他們在青州的生活,靠什麼為生了。
畢竟這去京城,有上千裡,就是路上都要走個把月呢,這一家子四五個人,開銷盤纏可是筆不小的開支。
說起這個,楊宗保可就來了精神,將他們開鹵菜攤子,然後賣得紅火的事情,興衝衝地炫耀了一遍,說著說著,就將賀林的事情也禿嚕了出來。
先前賀岩和張春桃隻說了關於身世的事情,倒是沒提賀林。
楊大春夫妻先前也隻在村裡聽了一耳朵,說什麼賀林高升做了大官什麼的,卻是不知道,原來賀林就在青州府上任。
再聽楊宗保口中的賀林,和賀家傳出來的那個,不說截然不同吧,簡直就是毫無乾係。
賀家口中,賀林那是賀家的榮耀,依靠,如高山一般,讓人敬仰。
可在楊宗保口中,這賀林簡直一言難儘,尤其是為了要自家乾閨女手裡的什麼乾股紅利,說出來的那番話,就是鄉下最胡攪蠻纏的婆娘,也想不出來啊。
就這,還是讀書人?還是官老爺?
楊大春本想著,若是可以,張春桃身世這事,還能借一下這賀林的力呢,畢竟是官老爺不是?彆的不說,幫著打聽一下顧家的為人也好。
可聽了楊宗保這話,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以賀林為人,若是知道張春桃是京城大世家丟失的閨女,天曉得他要借著這事為由頭,算計多少呢。
再細問問,這裡頭居然還有知府大人的公子摻和的手筆,楊大春頓時頭大。
他們可都是平頭百姓,就算賀岩如今通過了府試,也不過是個童生,如何能和他們比?真有個什麼,那豈不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這青州不能久留,得馬上就走才行。楊大春心中立刻就有了決議。
等到賀岩和張春桃回來,他將自己的想法一說,賀岩和張春桃也讚同不已,本就是為了等他們夫妻到,才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