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方士吐出一口鮮血,張月鹿虎口劇震,遽爾脫手,不覺咦了一聲。
煉氣士大喝一聲:“結陣!”
三人身形變化,站定三才三光陣。天地人,是為三才,日月星,是為三光。
煉氣士修為最強,是為天日;方士次之,是為地月;文士最末,是為人星。
三人的傳承也大有講究,地仙傳承的煉氣士號稱道門第二,其真氣最為包容博大,煉精化氣與武夫的氣血相通,煉氣化神也與方士的念頭相通,煉氣士的歸真階段正是煉神境。
文士是儒門的氣學一脈,一個“氣”字,就可見一斑,其實與煉氣士大同小異,不過是因為儒道之彆而強分彼此。若非要說有什麼明顯區彆,煉氣士更偏向於武夫,擅長近身作戰,文士更偏向於方士,擅長神通。
如此一來,三人便能通過煉氣士連接一處,自成循環,強弱互補。
若說天人一石,張月鹿已得九鬥,這三人各自隻有三鬥,結成陣勢之後,相互疊加,竟然也有九鬥。
不過張月鹿並不懼怕,三人始終連在一處,境界修為自然循環互補,但若姿態一變,氣機即變,對上張月鹿,立時便有敗亡之患。
張月鹿一拋手中紙劍,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十六化三十二,三十二化六十四,在她身後如孔雀開屏般依次排列展開,然後她滴溜溜一個旋轉,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陀螺,百劍齊動,無數劍氣激射向四麵八方,每一道劍氣都鋒銳無比,無堅不摧,不僅將三人全部籠罩其中,就連周圍之人也不免受到波及,幾十名站得靠前之人被劍氣攪得四分五裂,慘不忍睹,其餘人嚇得連連後退,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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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結陣三人卻是穩如磐石,任憑劍氣風吹雨打,不傷分毫。隻是想要以此拿下張月鹿,還尚有差距。
張月鹿也不急躁,隻是出劍不停。方才與齊玄素相鬥,她處處受製,空有一身氣力,卻發揮不出幾分,十分憋屈。此時對上這三人,終於可以隨意發揮。
百劍之後,張月鹿不給三人喘息時間,百劍歸一,變成了一把雙手使用的巨劍,然後直逼境界修為最高的煉氣士而去。
煉氣士臉色一變,召出自己的飛劍,借另外兩人的相助,迎向張月鹿的一劍。
一聲輕響,張月鹿側劍一拍,使得飛劍軌跡偏移,差以毫厘謬以千裡。
然後張月鹿又以劍指向方士,劍尖離他隻有三尺。
方士捏碎兩道符籙,化作三麵盾牌環繞周身。
張月鹿持劍不動,正麵相擊,將迎麵的盾牌打成碎片,四下飛散。
方士向後急退,張月鹿巨劍伸出,左擊一劍,右擊一劍,方士的其餘兩麵盾牌也隨之碎裂。
主要還是因為“無相紙”乃是半仙物,否則張月鹿修為雖高,但也不能發出如許威力。
文士手中出現一方燭台,真氣催動,燭台上的一豆火焰似火上澆油,化作丈許火舌,如同長鞭,朝著張月鹿的劍上卷去。
張月鹿眼見火鞭卷到,任由白紙巨劍被火鞭卷住,文士心中一喜,運勁便奪。隻是張月鹿端凝屹立,哪裡撼動得她分毫?
這時文士看得分明,“無相紙”不愧是半仙物,紙是木屬,木生火,但火鞭的火焰在劍身上劃過,劍身毫發無損,半點焦痕也無。
便在此時,煉氣士再次召過飛劍,朝著張月鹿的胸口直紮過去。
與此同時,文士喝道:“撒劍!”全身真氣都運到右臂之上,拉鞭奪劍。
他這一聲:“撒劍!”張月鹿當真依言撒手,側身躲過飛劍的同時,挺劍送出。但張月鹿卻是將真元灌注其中,連劍帶鞭的直撞了過去。文士萬想不到來勢竟是如此猛烈,眼見閃避不及,又不敢再去接劍,隻得雙掌奮力推開,一聲猛響,登時連退了五六步,才勉強站定,臉如白紙,隻感五臟六腑都似翻轉了,既不敢運氣,也不敢移動半步,便如僵了一般。
張月鹿身形一閃,接住倒飛的巨劍,輕輕一抖,那條纏繞劍身的火鞭便煙消雲散,已經毀了,再一揮劍,將去而複返的飛劍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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