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恬靜,似乎在欣賞著雲層中的風景,幾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修煉,已經讓他的內心與表情完全脫鉤,負手而立,望著眼前緩緩出現的小山峰。
笑著看向唐攝都,他輕聲道:
“師兄,不如落腳下去看看。”
山峰上正有兩人對峙著,一人手持銅缽,放出紛紛的雷電,紫光閃爍,表情凶狠,一身衣袍很是陌生。
另外一人手持雙刀,身上浮現著黑紅色的煙氣火焰,同樣很是不耐,顯現出壓抑著的怒氣來,冷聲道:
“苗鄴…你真是哪都與我過不去!”
苗鄴手中持著那兩個大銅缽,神色很是凶狠,兩人相對而立,正中間的那山峰放著一把深金色的長戟,長枝彎曲,如同月牙一般,比尋常人還要高出許多,靜靜地立在山峰上。
“此處無人,估摸著離洞天關閉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你我不如好好做過一場!”
鬱慕仙站在雲層之中,居高臨下地望著,身旁的唐攝都懷裡抱著長戟,顯現出輕蔑的姿態來,隻是看向那長戟的目光很有些意動,輕聲道:
“這是司徒郴…如今的司徒家少主…鏜金門動蕩了這麼多年,少主死了多少個了,總算是有一個成器的。”
鬱慕仙兩眼中浮現出白光,同樣動用了瞳術去看那峰上的法器,體內的仙基運轉,他如今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這仙基比當初還要神妙許多,立刻獲取了不少東西。
他輕聲道:
“果然是古築基法器…想必是當年魏國哪個將軍的,一股明陽禦交的味道,魏國好象征,最喜歡打造【戟】與【槍】。”
唐攝都頓了頓,笑道:
“當年趙昭武皇帝收納魏國兵器,通通將之熔去,打造成【天武殿】,這類兵器便失去了蹤跡,想來想去,也就這洞天之中有所留存。”
“師兄可是心動了?”
鬱慕仙笑了一聲,唐攝都則負手而立,輕聲道:
“雖然於我所修行的功法並不是很貼合,卻好歹是一件古法器,用來參詳一二…也是好處多多。”
“至於這兩人,苗家人殺了吧!至於司徒家的人…司徒鏜與師尊有舊,麵子還是要給一給。”
唐攝都持起手中長戟,輕輕一拍腰帶,身上赫然浮現出一道道金色華光,在身上凝聚結合,化作一身威武的靈甲盔冑。
鬱慕仙則抖了抖身上的羽衣,他並不通器藝,修行的是法術,還是羽衣比較貼合一些,笑道:
“不知師兄如今修為如何,不如下去試試。”
“好!”
唐攝都哈哈一笑,持著長戟便飛向那山頭。
苗鄴與司徒郴打鬥正酣,唐攝都駕風飛來,頓時叫兩人都微微遲疑,有些住手的模樣,怎料唐攝都冷著一張臉,長戟一挑一勾,蓄力已久的一擊就向苗鄴刺去。
一呼一吸之間,這長戟之上升起一道白光,虛空之中浮現出六道銳利的長枝來,齊齊向他脖頸處刺去,白華流淌,將周遭旋轉的雷霆儘數掃開。
苗鄴哪能料到半路殺出來個唐攝都,劈頭蓋臉就向自己打來,心中暗暗叫苦,手中的銅缽輕輕一揚,在空中旋轉抵擋,另一隻手合成一拳,伸出拇指點住自己脖下,其餘四指輕輕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