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司元禮固守江岸,逼迫我父親駐守,以性命相抵,這才守住了大江…他與諸司家嫡係明明有紫府符籙與手段,卻全然不肯用!眼睜睜看著我父親慘死。”
他的話讓眾人一愣,李淵欽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滿是淚水,哀道:
“司元禮如今把江岸邊發的賞賜當做他司家的東西,用以籠絡眾世家,之後必然有大動作…元修真人不在…他私自為之…可不能讓眾世家聽從他的亂命…”
“這…”
寧和靖的表情凝固在臉上,腦海中過了一遍,暗忖道:
“是了…司家實力雖強,可元修不曾露麵,那不過也是另一群築基罷了…隻要能團結到眾世家的力量,似乎也沒有那般可怖…”
“李淵欽的意思是個不錯的名頭,也唯有他嘴中說出來才有效力,他在李家輩分極高,這話可以用來拉攏李家勢力…”
寧和靖雖然實力不算特彆出眾,可他管理遠刑峰多年,目光銳利,頗有計較,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怎麼會想不通這點呢?
他縱使萬般不情願,也隻能暫時閉嘴聽著,遲符泊更是兩眼放光,連連點頭,低聲道:
“諸位大人,隻要元修真人不是親自動手,司元禮又能怎麼樣呢?難道真的帶起司家嫡係與我等大戰一場?”
“他無非要更多權利,我等占據了主位,隻要穩住陣腳,他如今聲望最高又如何,諸峰峰主難道都非得聽他司元禮的?”
李淵欽點頭,並沒有多出聲,此刻任何一句勸說的話都不合時宜,在場的沒有傻子,諸位都會自己去想。
果然,一旁仲脈長輩遲炙虎慢慢動容,聲音漸低,若有所思地道:
“伯脈人手殆儘了,可我仲脈到底沒有位高權重之人,唯有和靖一人,光光憑著一個遠刑峰…我等不過是道人而已…”
李淵欽恭身一拜,低聲道:
“諸位大人…宗主早有命令,隻在和靖大人手中。”
李淵欽這話在空蕩的大殿中回響,自然且平穩。
他把幾人躁動的心聲說了出來,幾個遲家人皆是麵色一喜,唯有寧和靖神色陰沉,伸手讓幾個遲家人停住,冷聲道:
“李淵欽,我不信你。”
這幾個字在大殿中回響,語氣堅定且森冷,他微微眯眼,低聲道:
“你裝得很像,可凡事以利相合,你又是憑什麼做這些呢?嗯?憑你恨李玄鋒?笑話!”
他從上首一步步踱下來,神色冰冷,語氣很陰沉,冷冷地道:
“伯仲兩脈不合,是早有的事情,可這一輩如此激烈反目,恐怕有你的一份功勞吧!你李家人歹毒殘忍,奸詐狡猾,一向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男人眼睛極其銳利,甚至浮現出一些殺機,他一直踱到自己這個外甥的麵前,聲音低沉,咬牙切齒,語氣冰冷:
“你這種人不好對付,我又遠在宗門,當然抓不到你的把柄。”
“但是遲符舉接連被罰,甚至讓宗主不滿,也是你的手段,是也不是?你這些年一定在挑撥離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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