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剩下的就隻需順其自然。
當回路隨著她的成長而完成的那一刻,再讓她繼承一族的魔術,一切就大功告成了!不幸的是,一部分細菌失控,奪走了年幼少女的意識。
父母為了讓這條魔術回路得到增幅的血脈可以傳承下去,將少女送入醫院延續生命。
但她本身的人格,對父母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少女還沒有發現自己的人格早已被父母放棄,仍然徘徊在自己夢境裡的生死邊界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細菌進行過魔術改造,夢中的畫麵比一般的夢更加真實。可是一個連氣味都沒有的世界,終究隻是一場夢。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怕痛??」
腦中瞬間閃回過去的記憶,少女在無人的世界中不斷叫喊。她是一個魔力充沛,卻還什麼都沒有學過的魔女。
她在夢中竭儘全力地大喊。
被改造過的身體像是在支持她似的,任由魔術回路在夢中失控。大概是察覺到自己將要消失,她全身的細胞都像在哭喊道「不要丟掉我」。
「我會好好做的!我會……我會努力忍耐的!」
然而,實際上因為年幼的關係,她甚至連自己要好好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父母讓她忍耐痛苦,於是她就一直在忍耐。
雖然有時候因為實在忍不住而哭泣,但不可否認,她在忍耐,忍耐至今。
「所以??所以彆丟下我!彆不要我!」
霎時,少女看到了閃光。
無聲的世界中突然響起呼呼風聲。
少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一躍而起,觀察起十字路口的周圍,發現所有的道路都被漆黑的霧氣籠罩了。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無法理解的「變化」。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就像一群蟲子嗡嗡吵成一團般刺耳。
然而,它的的確確是擁有意義的人類語言。
「試問??你是??我的禦主嗎?」
少女並不會明白,這是一名過於怪異的從者。
原本的「他」不僅沒有當英雄的資質,甚至連「人格」都沒有。
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人類。
「他」通過聖杯獲得「知識」,並以從者的身份顯現。從這一刻起,「他」變成了知識的集合體。「他」就像一個機器人,沒有絲毫的感情,隻是係統性地重現聖杯戰爭的知識。
因此,這句問話的聲音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少女卻不害怕。
畢竟她還年幼,根本不理解何為‘毛骨悚然。
她隻知道,能夠讓她不再寂寞的人出現了,毫無變化的世界終於有變化了。
少女單純地為此感到高興。
她仰望著黑霧繚繞的摩天大樓,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操丘椿。你是誰?」
於是,她在這場虛假的聖杯戰爭中,被選為了值得紀念的首名禦主。
沒有人知道她在是何時,在夢中締結的契約,但她的確是第一位締結契約的禦主。
而現實世界中的她,依然昏迷不醒。
············
斯諾菲爾德。
「差不多到法爾迪烏斯‘宣傳的時間了吧。」
操丘夫妻剛從醫院回來,帶著還沒有退去的高興勁兒,開始著手準備今晚舉行的「儀式」。
「再過不久土地的靈脈就會充滿力量,令咒也會出現在我的手上。到那時候,我
的準備就完美無缺了。」
「是啊,我們還準備了聖遺物。這就好比是寶具呢??就算有什麼萬一,也可以將這件寶具拿在手上當作武器使用。」
「沒錯,我們得做好準備。如果召喚出了秦始皇,可要禮數周全地表達我們的敬意才行。」
他們的對話中早已沒有了女兒的名字。
如今,這對夫妻似乎正忙於迎接那位曆史上屈指可數的大人物。
然而,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並不是因為令咒已被失去意識的女兒奪走了。
就算令咒被奪走,他們也有可能獲得其他令咒。
可最終令咒也沒有降臨——
反倒是另一種東西開始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一種奇怪的感覺讓男人看向自己的右臂。
「咦?」
他看到了黑色的斑點。乍看之下好像淤青似的,是不小心撞到哪裡了嗎?男人皺起了眉,向妻子看去。
「你看,這是什麼啊……喂!」
繼承了繰丘之名的魔術師大驚失色。隻見妻子的臉龐與手臂上也浮現出了跟自己同樣的黑斑,下一秒,她就像斷了線的人偶倒在地上。
「喂!你怎麼了?」
他想跑到妻子身邊,視線卻突然發生了扭曲——所有的事物都沿著七彩的軌跡不斷地向上飄走。
當他意識到其實是自己在往下掉落時,一切都晚了。
這位魔術師甚至無法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即使意識正一點點消失,魔術師還是切實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力正通過某種東西被吸到了彆的地方。
雖然被吸取的並不是生命力,所以不至於喪命。但這樣下去,他勢必會陷入昏睡狀態。
「開什麼玩笑。在這種狀態下??被敵人襲擊。不對,難不成……已經有人……設下了圈套……」
意識終於墜入了黑暗。
直到最後,他還想著聖杯戰爭。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
又過了幾分鐘——全身浮現出黑斑的夫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倏地站了起來。
「??說起來,今天是椿的生日吧。」
「是啊,老公,我們得給她做個蛋糕呢。」
儘管二人的臉色看上去十分糟糕,卻語氣沉穩地說著奇怪的話。
他們原本的人格已經蕩然無存——
現在的他們,隻是兩具依照女兒的願望而活著的人偶。
——
少女在跳舞,不斷地跳舞——為了忘記蘇醒。
‘他在與少女共舞,不斷地共舞——為了實現她全部的願望。
——
「哇!謝謝爸爸!謝謝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