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繰丘椿的房間內。
「剛才……外麵好像有誰……不,好像有‘什麼東西來過呢。」
變化成幼小的少年姿態的傑斯特·卡爾托雷,像是在對躺在眼前的少女說話似的自言自語道。
「不過話說回來,本來隻是想要找出侵蝕人的病魔詛咒的根源,真沒想到ater竟然是這樣一個快死的小女孩呢。」
也不知道是怎麼溜進這個病房的,隱藏著作為吸血鬼的容貌和力量的少年,注視著繰丘椿手上的令咒自言自語道
「嗯……還沒行呢。還差一點吧……離依附在這孩子身上的ervant的詛咒變得成熟為止……」
傑斯特一邊說著充滿不祥氣息的話,一邊露出陶醉的笑容沉吟道
「啊啊,我最喜歡的aain姐姐要是知道這孩子的事情會怎麼做呢?要是她知道這孩子光是活著,無辜的城市居民或許就會因此死去的話……哈哈!」
「隻要對這孩子善加利用……或許還能看到aain姐姐哭起來的樣子呢!」
············
斯諾菲爾德,中央教會。
「真是的,這是何等的失態。竟然讓那個邪魔外道給逃掉了。」
在中央教會的居住區域中的一室。
借用了神父和修女們的生活空間之一的「聖杯戰爭監督員」即漢薩·賽爾班迪斯,把手伸向盛在葡萄酒杯上的哈瓦那辣椒和斷魂椒——兩種超辣的辣椒,在向主做了感謝的祈禱之後就開始吃了起來。
身為他的下屬的「四人組(quartet)」她們現在也依然在追尋著那個吸血種的行蹤。
漢薩一邊進行著一旦發現目標就隨時出擊的準備。一邊作為監督員等待著尋求說明的ater的來訪——但是直到開戰初日夜晚的現在,他既沒有接到發現目標的報告,也沒有哪個ater要來訪的跡象。
當然,單就後者來說,因為這次本來就是打著「排除聖堂教會的聖杯戰爭」的旗號,所以直到最後也不一定會有人老實地到這裡露麵吧。
雖然本來估計會有敗退者來尋求保護的情況,但是現在要就還沒有任何人敗退,要不就是連ater也被殺死了……
要是有大群警察湧來尋求保護的話,到時候該怎樣取笑那個署長好呢。
就在他一邊想著這樣的玩笑一邊聳著肩膀的時候,電視上的評論節目就開始播出以「不斷增加的國內失蹤者」為主題的影像資料。
「……最近這幾年,失蹤持續一年以上的人都處於逐漸遞增的趨勢,今年的曲線圖也呈現為緩緩上升的坡形……」
又增加了嗎。
其中究竟有多少人是遭到了以吸血種為首的異形的毒手呢……
漢薩還是麵無表情地伸手拿起另一個辣椒,然後用藏有各種經過聖彆過的道具的臼齒使勁咬碎了。
他並不知道。
關於這數年增加的失蹤者人數,其實跟吸血種之類的存在並沒有什麼聯係。
而且,也不是離家出走或者逃亡到彆國的情況。
而是由某個充滿純粹惡意的魔術師一手造成的結果。
············
工業地區地下工房。
堆積在房間角落的魔力結晶之山。
感受到灌注在其中每一個結晶中的高密度魔力的阿爾喀德斯,依然麵無表情地說道
「……如果是那個分量的話,就算在半天內持續動用全力來戰鬥也應該沒有問題吧。」
「是半天嗎?」
「不滿意麼?當然,如果對手是那個金色的王的話,半天或許還是不足以決出勝負的吧……」
「不,已經足夠了。」
巴斯迪羅德在這麼說的同時,又把一幅地圖攤開在桌子上。
通過數階段的步驟解開隱蔽術式後,在那原本隻是城市工廠地區周邊地圖的圖麵上,立即浮現出閃著紅光的好幾個光點。
「如果那樣的分量就能維持半天的話……」
紅色光點所標示的位置,都是工業用的重油罐和貯水槽,以及形如巨大圓柱加半球狀頂蓋的煤氣罐等設施。
「把這次準備的分量全部合計起來,應該就足夠讓你持續全力戰鬥好幾個月了吧。」
聽了他這句話,阿爾喀德斯終於理解了。
記載在地圖上的大量工業用貯藏罐,其表麵上的功能都全是偽裝——其內部都是跟這裡一樣的魔力結晶的保管庫吧。
「……竟然能生成如此大量的結晶……你至今為止究竟把多少人變成這機關裝置的祭品了?」
他當然明白那肯定是犧牲了多得數不清的人才得到的成果,這句話也隻是單純的諷刺而已。
然而,巴斯迪羅德卻連眉頭也不動一下地答道
「沒什麼,隻是區區的二萬四千九百七十六人。」
「…………」
「這是值得吃驚的數字麼?就隻是南美的麻藥壟斷集團在這數年來殺死的人數的一半而已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把這個人數如此清晰的記在腦髓裡感到有點意外罷了。」
「你以為我對人命是那麼的不負責任嗎?」
這是一句既可以認為是發自內心也可以理解為惡趣味的黑色幽默的話。即使是阿爾喀德斯,也無法從殺戮機器般的ater的眼神中窺視到他的真心。Ь
「明明把那麼多人變成了祭品,還真虧你能徹底隱蔽起來啊。」
「當然了,憑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每天都從國外擄掠幾十人回來。這全都是多虧了我的主人——加爾巴羅索·斯克拉迪奧的人脈才能做到的啊。」
巴斯迪羅德輕輕吐出一口氣,以平淡的口吻說了起來。
「斯克拉迪奧家的規模變得越巨大,敵人也就越來越多。反正要消滅敵人的話,當然是應該儘量有效地利用其存在更好吧。」
說到這裡,巴斯迪羅德就稍微眯起了眼睛,說出了一句可以理解為自誡的話語。
「不過……今天的三十六人卻因為先被我殺死了,沒能把他們的殘渣給榨取出來呢。」
············
柯爾茲曼特殊矯正中心,法爾迪烏斯的工房內。
在被人偶包圍的房間中,法爾迪烏斯思考著。
「巴斯迪羅德太危險了。
不,不對。正確來說,應該是斯克拉迪奧家族。
這一次要是讓巴斯迪羅德取勝的話,那麼斯克拉迪奧的氣勢就再也無法抵擋了。
‘泥和‘結晶的組合要是傳播到斯克拉迪奧家的其他魔術師那裡的話,他們就會獲得比現在更強大的力量。雖然那樣一來也能對時鐘塔和聖堂教會形成牽製的效果……但是到那時候恐怕連政府也無法再對他們加以控製了吧。」
在懷抱著各式各樣的懸念的基礎上,法爾迪烏斯下定了決心。
「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就讓巴斯迪羅德消失吧。
但是,光是這樣是不行的。
這裡什麼人都沒有,我想直接跟你對話,可以嗎?aain。
」
就在他這麼說的瞬間,房間中的燈光馬上全數熄滅,黑暗瞬間支配了四周。
這跟平時的黑暗有著質的差異,感覺到周圍的影子本身就像是活物般蠢動著的壓力,法爾迪烏斯的脊背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還沒等他使用暗視的魔術,背後就傳來了聲音。
「……儘管說出來吧,折磨著你的災厄。」
對於以繞圈子的方式說話的aain,法爾迪烏斯緊握著滲出冷汗的手心開口說道
「雖然這樣會暫時讓你離開這個城市……但是有一個人我想請你通過偽裝成事故死或者自然死的方式將其殺死。那是在身邊隨時都有多個魔術師的保護,單憑我們的通常手段是無法暗殺的男人。他的名字是……」
在剛要說出對手的名字時,「黑暗」的壓力就陡然增大了一個級彆。
「一旦踏出了這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了啊。」
「…………」
「你現在是否具有足以斷絕一個人的命脈的信念?」
就像在進行最終確認似的,ervant向ater如此問道。
「……要知道當信念淪落為虛假的時候,詛咒就會全部回歸到你的身上,將你的一切都啃食殆儘。如果你有這個覺悟,就把災厄的名字……說出口吧。」
魔術回路,刻印,令咒——不僅僅是這些魔術的要素,就連自己的心臟和血管也好像同時凍僵了似的。在感受到這種錯覺的同時,法爾迪烏斯也還是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加爾巴羅索·斯克拉迪奧」
「…………」
「沒想到你最初要殺的,既不是英靈也不是魔術師。是隻要沒有魔術的加護就能輕易殺死的……普通的人類。」
············
同一時刻,時鐘塔。
在時鐘塔的某個職務室內,君主,埃爾梅羅二世正獨自一人陷入了苦惱。
本來的話,他是想著必須趕快趕往斯諾菲爾德,最低限度也必須把一名弟子帶回來這裡的——但是因為遭到出乎意料的阻礙,他不得不停留在這裡。
在法政科的外野直接交給他的「邀請函」上,寫著「鑒於過去喪失了肯尼斯·埃爾梅羅·亞切波爾德這位時鐘塔的要人的經過,君主前往被指定為特級危險區域的斯諾菲爾德的行動將不被允許」這些內容的,所謂邀請隻不過是虛有其名的明確命令。
雖然是在準備各種禮裝的時候遭到了這樣的阻攔,但畢竟也在某種程度上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所以二世也沒有爆發出多大的怒氣。
「但是,法政科的對應也太快了。」
大概是擔心他無視邀請函的命令擅自行動,法政科已經通過各種各樣的關係設法使埃爾梅羅二世無法前往現地。
儘管已經確認到現在外麵也有數名人員在監視自己,但他卻沒有足以強行突破封鎖的實力。
「作為最壞的情況,是不是也該考慮斯諾菲爾德的幕後黑手跟時鐘塔的法政科互相勾結的可能性呢……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法政科應該反而會促成我去往現地才對吧。
為了實現他們的根本目的,亦即對聖杯戰爭的解析。」
就在重複著這樣的自問自答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房門一打開,隻見人偶師蘭加爾正帶著昨天見過麵的弟子走了進來。
「打攪了,你的身體已經不要緊了嗎?君主啊。」
「啊啊,那時候在兩位麵前多有失禮,實在抱歉。但是,兩位來得好像很匆忙,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情報呢?」
「
是的,其實……這是我的這個弟子發現的事情……現在已經開始在詩中他的年輕人之間流傳,到了明天恐怕會傳得更廣吧。不過我想還是必須最先向你報告才行。」
「?」
麵對露出不解表情的埃爾梅羅二世,身為弟子的少年戰戰兢兢地把筆記本電腦遞了進來。
打開畫麵一看,隻見上麵顯示的是數年前已經被大型搜索網站的運營公司收購的,就算說是世界第一有名也不足為過的視頻分享網站的首頁。
「嗯嗯,為了確認昨天的事情有沒有什麼相關的情報,我就和夥伴們一起對現地的情報網站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搜索。然後,有一個在斯諾菲爾德活動的名叫‘ne的搖滾樂隊,他們向這個網站上傳了視頻。」
「?」
「難道是從彆的視點將那個被警察逮捕的場麵拍成視頻的人?」
埃爾梅羅二世皺起眉頭看著那個畫麵,下一瞬間,他就從喉嚨深處發出了驚呼聲。
「什麼……!?」
出現在畫麵上的,是靈巧地彈著吉他配合樂隊成員們進行即興演奏的,那個本來應該被逮捕了的英靈的身姿。
「英、英靈……竟然發布視頻了……」
「不過,上傳視頻的是這個樂隊的人,所以也不是英靈自己發布的啦……」
「姑且不說這個,這英靈到底在做什麼啊?究竟是懷著什麼意圖做出這樣的行為……」
在覺得「這吉他彈得還蠻好的啊,這個英靈」的同時,埃爾梅羅二世也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分析著這個英靈的行動。
但是,他的分析卻因為蘭加爾的弟子指向畫麵的動作而中斷了。
「啊!你看!就是這裡就是這裡!在畫麵的角落!」
「唔……?」
埃爾梅羅二世循著他所指的角落看去,發現那裡有一名留著染色的金發並帶著眼鏡的少女。
然後,埃爾梅羅二世更進一步皺緊眉頭嘀咕道
「……沙條?」
············
森林中。
在森林移動的同時,綾香向aber搭話道
「我說呀。」
「嗯?怎麼了嗎?」
「……剛才,對不起。」
「咦?難道你有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事嗎?」
麵對打從心底感到不解的aber,綾香垂下視線說道
「……我又是大聲打罵,又是拉扯頭發的……把自己的任性都強加到你身上了。」
「綾香你還真是喜歡在意這些小事情啊。不過要是你覺得這樣會好受點的話,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吧。然後我也要向你道歉。我剛才完全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還擅自假借你的名義提出同盟邀請。」
麵對率直地向自己道歉的「王」,綾香攤開視線回答道
「那才真的不是應該道歉的事吧。」
············
時鐘塔。
「噢噢,果然真的是這樣嗎,」
「?」
聽蘭加爾這麼說,埃爾梅羅二世就把視線轉向他。隻見變成了稻草人狀態的人偶師以生硬的動作點頭答道
「這個,其實昨天也說過了,進入了現地的協會裡的人,說是在哪裡見到了君主您的弟子……」
「……?」
對話再次出現了齟齬。
埃爾梅羅二世向蘭加爾問道
「你說看到的那個弟子……難道並不是弗拉特?」
「啊啊,弗拉特·艾斯卡
爾德斯的事情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雖說是個天才,但君主您當然不會把他那種起伏不定的人作為先遣隊派到現地吧?我們說的其實就是視頻上的沙條……」
「不……請先等一下。」
「沙條綾香。」
的確,埃爾梅羅二世認識那個名字的魔術師。
在好幾年前——也就是在冬木第五次聖杯戰爭發生之前,當時還殘留著稚氣的身為學生的她,曾經有一個月參加過自己的教室。
對普通的講師來說,這就隻是沒過多久就連對方的相貌也忘記的淡泊關係,然而由於埃爾梅羅二世的認真性格,還有曾經針對黑魔術給她提過的幾個建議,而且弗拉特因為解讀伏尼契手稿而惹出***煩的時候她也被卷入其中,另外還有她姐姐的事情,所以彼此間也還時不時會聯絡一下——
「抱歉,我有些事情需要詳細考慮,可以請你們下次再來嗎?真的非常感謝你們的情報。」
埃爾梅羅二世向不可思議地麵麵相覷的兩人道了謝,等兩人都退出房間後馬上就拿出了手機。
然後,他以熟練的動作打出了內容為「看到之後請立即給我打電話,我有很急的事情要問你」的郵件,並立即按下發送按鈕。
發送對象的名字是——「沙條綾香」。
············
斯諾菲爾德某處。
「嗯,怎麼了,這不可思議的聲音是?」
在aber和綾香去往「下一個目的地」的途中。
聽到突然想起的郵件通知音,aber不由得環視了一下四周。
「是我的手機啦,好像是收到郵件了。」
打開手機的綾香,看到通知內容後不禁眯起了眼睛。
「噢噢,那就是現代的文字嗎。如果是情書我馬上扭過頭去,你就儘管看吧。」
「不是那樣的東西啦。」
顯示在她手機屏幕上的通知,隻用日語寫著「菲莉亞」的名字。
菲莉亞。
那就是把自己卷入這場聖杯戰爭的「白色女人」的本名。
本來還以為她要向自己提出什麼難題,但是看到正文上寫著的內容,綾香就覺得莫名其妙。
「……?」
因為寫在正文上的,是跟自從在「城堡」裡遇見之後就一直以相同的態度麵對自己的她完全不一樣的,就好像是用另一個人的語氣寫下的一句話——「啊啊,你也真的很辛苦呢!現在你已經自由了,隨你喜歡怎樣都行哦?」
「事到如今……她還說這些乾嘛?究竟是怎麼回事?」綾香對短信的內容感到疑惑。
「怎麼了?」aber見她皺眉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沒有什麼。啊啊,還有,我有件事忘記說了。」總之先留到以後再慢慢考慮吧,綾香暫時放下短信的問題,收起手機開口說道「那個……我不會再說你做的事是多管閒事了。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肯定還是會擅自行動的。」
仿佛在表明放棄抵抗似的這麼說完,綾香也像是對自己說一般接著說道「但是……最低限度,如果要做危險的事情,你最好還是預先告訴我吧。雖然就算阻止恐怕也是多餘的,但我還是想阻止呀……因為要是你擅自死掉,連道謝也沒法說的話,我是會很困擾的。」
············
時鐘塔。
「非常感謝你,等有新的情報我會再跟你聯絡的。」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的埃爾梅羅二世,又把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層。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再次確認了剛才作為郵件答複打
來的電話的曆史記錄。
從羅馬尼亞通過國際電話打來的——沙條綾香的電話號碼。
她因為某些原因去了羅馬尼亞這件事,埃爾梅羅二世也從弗拉特口中聽說了。
「剛才,在電話跟我對話的,毫無疑問就是身在羅馬尼亞的沙條綾香本人。」
埃爾梅羅二世一邊用手指揉著太陽穴,一邊回想起剛才在視頻中看到的除了金發以外全都跟綾香一模一樣的那個女人,發出了呻吟般的聲音。
「既然如此,出現在斯諾菲爾德的那個女人……究竟是哪裡的什麼人啊?」
············
黑暗中。
時間暫且倒回到aber被逮捕後剛在電視攝像機麵前發表完演說的時刻。
「啊啊,真是太有趣啦!」
在重複了好幾次回想起英靈被逮捕的瞬間又捧腹大笑的過程後,弗蘭切斯卡一邊擦著因為笑得太厲害而冒出來的眼淚,一邊把身體滾到了床鋪的正中央。
然後,她先在原地擺出正坐姿勢,接著就放鬆雙腳,舉起一隻手說道
「那麼,我作為幕後黑手的一員,也差不多該努力一下了呢!」
她彈了一記響指,周圍的蠟燭馬上被點亮,朦朧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出現在豪華床鋪前麵的,是跟其他ater用來召喚英靈的完全相同的魔法陣。
然而就隻有一個地方跟正式的魔法陣不一樣——
那就是本來應該放置祭壇的地方,現在卻擺著這張附帶頂蓋的豪華床鋪了。
然後,她一邊用不知何時拿在手裡的曲奇餅玩著拋球,一邊有節奏的唱了起來。
「把銀和鐵~各來一塊~!
咕嚕咕嚕煮起來~大番頭~!
阿忒大人的美妙的菜譜~!」
那是跟英靈召喚的詠唱相差十萬八千裡的內容。
簡直就像把聖杯戰爭本身當做傻瓜似的,聽到的人要不就是氣得暴跳如雷,要不就是嗤笑著說「怎麼可能召喚得來」的內容。
「閉合吧~閉合閉合閉合吧~!
閉合呀閉合呀打開呀打開~!
把閉合的傷口閉合起來~好痛痛~!」
諷刺的是,從她嘴裡唱出來的這種既有節奏感卻又相當隨便的詠唱,跟過去的「真正的」聖杯戰爭中,某個殺人魔把她的「好友」召喚出來時所用的很相像。
ervant的名額還有空位,現在的聖杯也不是需要強行讓英靈顯現的狀況。以一般情況來考慮。這樣的咒文確實是不可能召喚到英靈的——
然而,明明還隻是詠唱咒文的中途,魔法陣已經早早亮了起來。
「我~的身體~就在你~的下~麵~我~的心呀……哈哈!啊哈哈!時間到了以下省略……嘿!」
既不是像鋃狼那樣懷抱著強烈的意誌,也不是像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那樣能通過天才式的魔術介入能力來連接魔力。
即使如此,召喚還是成立了。
理由就隻有一個。
召喚出英雄的「觸媒」的親和性簡直高到了異常的地步。
至於她所用的觸媒——
就是坐在作為祭壇使用的床鋪上的「弗蘭切斯卡的存在本身」了。
換句話說,她這是以自身為觸媒正在召喚自己。
魔法陣的光芒收斂之後——隻見那裡正站著一名少年。
年紀大概是跟弗蘭切斯卡差不多吧。把一頭豔澤的頭發修剪得非常整齊,雖然有著即使稱之為美少年也不過分的端正容貌,但眼神看起來卻帶有某種病態的氛圍
。
於是,下一瞬間——
魔法陣所在的昏暗空間,在一瞬間內就變化成了一望無際的花田。
在那花田的中心,身為英靈的少年並沒有看弗拉切斯卡的容貌,就這樣以相當恭敬的、同時也異常誇張的動作向她躬身行了一禮。
接著,他就大大攤開雙臂高聲叫道
「哈哈!竟然把我叫了來,這次的ater看來是個相當奇特的人呢!很好呀!雖然不知道對我懷抱著什麼樣的期待,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我一定會好好讓你——」
「好好讓你做著愉快的美夢升天,之後再以火熱熔融的噩夢把你熬煮到墮入地獄為止!……對吧?」
弗蘭切斯卡坐在床鋪的中央大聲喊起來,同時還露出一臉的壞笑。
相對於此,本來應該由自己說的台詞被她原封不動地接著說了出來的英靈,在感到不解的同時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嗯?哎呀呀?咦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