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完之後,你就會把這片花田的花全部變成人類孩子的手臂對吧!」
「唔唔?嗯嗯嗯?難道你以前也曾經召喚過我嗎?雖然光是把我召喚來也很讓我吃驚,但是連續召喚兩次什麼的簡直就是腦子裡長滿蛀蟲的好事者……」
說到一半,少年終於發現了。
坐在眼前的魔術師少女,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咦?騙人?真的嗎?」
「是真的哦?你的‘生前的記憶,是在哪裡結束的呢?」
「那當然是到‘最初被處刑的時候為止了……先彆說這個,你啊,到底在做什麼呢?」
「是聖杯戰爭哦?雖然是在把腸子弄得一塌糊塗而搞不清究竟是真還是假的狀態的聖杯戰爭啦。」
聽了弗蘭切斯卡的話,呈現為少年姿態的英靈臉上逐漸浮現出歡喜的色彩——接著就像決堤的壩子一樣放聲大笑起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迎合著他的笑聲,花田裡的話全都變成了從地麵上伸出來的小孩子手臂——而且還像是在祝福兩人似的使勁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古怪的鼓掌聲的環繞下,少年的英靈捧腹大笑起來,並且大聲喊道
「你……你……你不是傻瓜嗎!?簡直就是傻瓜吧!?喀嘻………嘻哈哈哈哈哈!為,為……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嘛!簡直就是傻瓜傻瓜傻瓜啊哈哈哈哈哈!」
少年就像發狂似的笑個不停,然後縱身跳了起來。
他一邊骨碌碌地轉著身子—邊跳到弗蘭切斯卡的床上並在她旁邊坐下,隨手拿起附近的點心就把袋子撕開了。
然後他就像很親密似的跟弗蘭切斯卡蹭著肩膀,開始吃起剛撕開的袋子裡的點心。
「啊哈哈哈!由我自己來召喚我什麼的,世上沒有比這更糟糕的玩笑了!嗯咕……話說,這東西還真好吃。這就是現代的點心嗎?真厲害呢,這個時代!」
「對吧~?不過,畢竟是由我自身充當觸媒嘛,喚出來的有九成是‘我,雖然我本來也很期待說不定說不定說不定萬一來的是吉爾啦~」
「喂喂,吉爾怎麼可能會來參加聖杯戰爭啊!」
氛圍相近的兩人互相說著奇妙的對話,又圍繞名叫吉爾的人物討論了起來。
「這個嘛,他其實是來過的哦?吉爾!雖然我因為那個基輔的蟲師末裔而隻能從遠處望著,但他真的來過呢!他可是在座那裡哦?那個吉爾!」
「那可
真厲害啊!?職階呢?是aber?還是rider?」
「不,是ater。」
「為什麼嘛!?吉爾當ater什麼的!啊啊,都怪我不好嗎!哈哈哈!」琇書蛧
在熱烈的談論了一番隻有兩人才能理解的謎樣話題之後——弗蘭切斯卡忽然露出認真的表情,向坐在身旁的英靈開口道「所以,我就變得相當認真了……比原定計劃提前了很多,決定在這個城市發起能讓我自由玩耍的聖杯戰爭!還把各種各樣的人和國家都卷進來!」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把吉爾叫來呢?不過,我也明白憑吉爾是很難在聖杯戰爭中取得最後勝利的啦。」
對於這個理所當然的疑問,弗蘭切斯卡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這個就等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吧!比起那個,現在我們要締結最初的契約才行呢!」
「啊啊,說的沒錯說的沒錯!我也一不小心就忘記了啊!話說,你拿到聖杯後打算用來做什麼?雖然我大致上能想象到。」
「嗯,我想應該就正如你的想象哦。」
「原來如此。要攻略那座大迷宮,確實是需要聖杯這個級彆的東西。」
少年從床上一下子蹦了起來,移動到魔法陣的中心後轉身麵向著弗蘭切斯卡,恭敬地行了一禮。
「我問你,你就是尋求聖杯、或者是追求無限的快樂和噩夢,企圖把我變成奴隸的傲慢而又愚蠢的公主殿下麼?」
「嗯!說的沒錯哦!」
這時候,遍布四周的小孩子手臂,伴隨著從地麵下方傳出的哀嚎聲一起燃燒起來,轉眼間就化作白骨而粉碎崩落了。
然後,在灰燼四處飛舞的陰暗漆黑中,英靈高聲宣告著契約的成立。
「好!契約成立了!」
少年攤開雙手,在灰燼中吟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弗蘭索瓦·普勒拉!」
然後,在浮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的同時,繼續說著締結約定的台詞。
「作為我的ater、弗蘭索……噢,畢竟現在是女孩子的身體……作為弗拉切斯卡·普勒拉的忠實奴仆,在此發誓必將賭上性命以奪取聖杯!」
「我也發誓,為了讓你在正確的榮譽中獲得聖杯,我將以自身的靈魂堂堂正正地作聖杯戰爭中取得最後的勝利!」
然後,當少年和少女將各自的笑容轉化為壞笑的瞬間——
弗蘭索瓦和弗拉切斯卡在同一時刻說出了那句話的後續
「‘雖然都是騙人的啦!」
············
同一時刻,斯諾菲爾德火力發電站地下。
當弗蘭切斯卡在城裡的某處召喚自己的時候——
準備召喚出真bererer的專修黑魔術的魔術師哈莉,正在城內存在著多處的火力發電站的地下處於瀕死的狀態。
「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呢?」
看到呈現在朦朧視野中的鮮血色彩,她判斷出自己很快就要死去了。
雖然她算是比較擅長治愈魔術,但畢竟魔力已經幾近枯竭了。
為了召喚bererer,自己應該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而且,在實際的召喚上也應該算是取得了成功。
問題大概就是……那個被召喚出來的bererer在訂立契約之前已經發生暴走,而自己就遭到了迎麵的直擊。
「啊啊,不過,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吧。畢竟自己召喚出來的……比預料中還要厲害得多……」
她所召喚的英靈
,正呈現在朦朧的視野中。
那是一個有著異樣姿態的英靈。
每向前走一步都會發出喀鏘喀鏘的機械音,而且還是以四條腿走路的姿勢在房間裡不停地走來走去。
雙眼閃爍著耀眼的白熾光芒,時不時漏出的呻吟聲,就像針尖刮過布滿鏽跡的唱片般刺耳。
「畢竟已經充分注人了我的魔力……在這座發電所也應該能得到代替魔力的動力源……所以,你接下來是可以儘情地大鬨一番哦……」
注視著向自己這邊走近的滿身鏽跡的「那個東西」,哈莉不由得苦笑起來。
「由死對頭尼古拉·特斯拉製造的能源什麼的,它大概是很不情願的吧」
「……啊啊,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發生那樣的暴走嗎?」
在思考著這些事情的期間,「那個東西」終於走到了她的眼前。
看起來就隻能認為是以四條腿的蜘蛛或是化成異形的獅子為外形的機械人偶,姿態異常詭異的英靈。
「但是……真奇怪呢。就算說是bererer……不管怎麼說……我想也應該是以更接近人形的姿態出現的……難道、是由於馬自達的影響……?」
「果然還是不應該讓給弗蘭切斯卡,以ater的職階來召喚更好嗎……」
儘管懷抱著這樣的後悔,但事到如今也已經後悔莫及了。
然而,哈莉並不懼怕死亡。
雖然她的專業是黑魔術,但是用作媒介祭品,一直都是自己本身的鮮血。
這次的召喚也一樣,魔法陣都全是用自己流的血來畫成的。
不僅流出了幾乎達到流血過多而死的份量的鮮血,還耗費了不少時間,有時還用預先準備的血袋為自己輸血,並且運用促進造血功能的治愈魔術來輔助。
假如結果是被召喚出來的東西所殺的話,也就是說自己就隻能到此為止了吧。
哈莉露出自嘲的微笑,緩緩地把手向英靈遞了出來。
「好吧……就由我自身……來充當你的祭品吧……」
她向聖杯祈求的願望就隻有一個。
就隻是以將自己的父親斷罪為異端並將其殺害、還有,對奪走了自己這一族的一切的「魔術社會」複仇而已。
不管那是時鐘塔還是阿特拉斯院,抑或是零星散布在民間的在野魔術師的的聯合組織都沒有關係。
隻是,如果能通過跟魔術風馬牛不相及的「機械」和「工業」,又或者是魔力以外的壓倒性「能源」的力量來將他們消滅的話,恐怕也沒有比這更大的諷刺了。
「所以,就是因為存在這樣的想法……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利用聖杯……我才遭到這樣的因果報應嗎?」
「來,儘管殺死我吧。取而代之的是……隻要你的存在還能維持,你就儘情地破壞下去吧。讓全世界都好好看著你的身姿,為了把魔術的隱藏全都變成毫無意義的東西……」
擠出最後的力氣說出這句話的哈莉,懷著接下來隨時被殺死都不在乎的覺悟等待著英靈的一擊——
然而,取而代之的是耳邊響起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喲,你還真是用了很奇怪的方式來垂死掙紮呢。」
哈莉猛地睜開不由自主地閉上的眼睛,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美麗得令人不禁屏住呼吸的、肌膚異樣白皙的女人的身姿。
「是……是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
雖然也聽說她來到了這個城市,也推測過她多半是覬覦著ater的權限而來。但是,她出現在本應是完全隱匿的召喚現場這種情況,她是萬萬沒有料想到的。
是這樣嗎
。果然是遭到了天譴嗎。
我明明這麼辛苦,一直都以自己為祭品努力至今……就因為想著這個城市的人們不管變成怎樣也沒關係,所以魔術就變得不純了啊。
不過……反正都要被殺的話,不管是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還是英靈也沒關係吧。」
懷著這個想法的她,到這時候才終於察覺到了異變。
「咦……?」
不知不覺間,她的傷口已經愈合,朦朧模糊的視野也變得完全清晰起來。
「咦,怎麼?我……」
她並沒有使用治愈魔術的記憶。本來魔力就完全枯竭了,處於一種想用也沒法用的狀態。
儘管哈莉感到非常困惑——但是更令她困惑的,卻是接下來聽到的「白色女人」說的話。
她轉身朝向身旁的bererer英靈,就好像在跟自己家養的狗說話似的開口說道
「好啦,這孩子是你的ater哦?快去跟她完成契約吧。」
「?」
「這家夥……究竟、在做什麼……」
雖然疼痛感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哈莉的頭腦被混亂所支配。
儘管還沒有締結契約,不過ater的權限應該還在自己身上。
本來還想著bererer根本不可能會聽從連令咒也沒有的魔術師的命令,然而在轉眼之間,她的常識就徹底崩潰顛覆了。
「嘎……、守守守守守、守……守護…………uuuuuuuuu。」
那個bererer完全遵從了「白色女人」的吩咐,向倒在地上的哈莉恭敬地低下了頭。
「好孩子。對了,把魔力的經絡連接到這孩子身上吧。」
下一瞬間,魔力的通道馬上被接通,對方的感覺也通過令咒傳遞了過來。
這時候,哈莉才察覺到。
自己剛召喚出來的bererer,正對這個「白色女人」懷抱著恐懼的事實。
「啊,你……究竟是……」
無視了哈莉的發問,「白色女人」開口說道
「不過還真的是走運呢。真沒想到碰巧在這裡會有這麼容易進入的‘容器。」
她一邊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手腳,一邊像是很佩服似的點頭說道。
看到一臉莫名其妙的哈莉,白色女人緩緩地伸出手觸碰她的臉頰。
刹那間一一哈莉終於發現了。
通過她的手傳遞過來的「力量」——是本來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東西。
不、不、不可能……!
這、這樣的……明明不是英靈,怎麼會……!
不,就算是英靈也不可能有如此濃密的「力量」吧……!
也不知道對哈莉的這種恐懼做出了怎樣的解釋,白色女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存在於白色女人裡麵的某個存在,以滿懷自信的笑容說道「放心吧,彆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喜歡人類的哦?」
雖然那句話有著溫暖的感覺,但卻像是從熱量完全無法傳遞到內心的「高處」投下來似的。
「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會好好支配你們人類的啦!」
然後,就像對那樣的她表示讚同一般,本應是哈莉ervant的機械人偶,仿佛在讚頌白色女人似的發出了咆哮。
「■■■■■■■■■■■■■■■■■■■■■■■■■■■■■■■■■■■■■■■■■■■rrrrrrrrrrrrrrrrrr——」
「什麼?」
作為從死亡恐懼
中獲得解脫的代價,哈莉陷人了完全不同種類的恐懼當中。
她現在還不知道。
由於自己準備的某個英靈的「觸媒」的影響——在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中寄宿了何等可怕的存在。
如此,演員已經到齊了。
所有人都是觀眾,所有人都是評論家,而且所有人都是演員的斯諾菲爾德的舞台劇。
唯一隻有一人——
除了那位還沒有從幕間走上舞台的、至今還未被聖杯賦予「角色」的少年之外。
············
過去自己作為士兵的記憶,西格瑪自己已經不記得了。
在懂事的時候已經被灌輸了作為士兵的生存方式,到了五歲左右就被迫學會開槍。接著還因為奇妙的魔術實驗、他每天都不得不承受意圖不明的**和精神上的痛苦。
打造由魔術使組成的部隊,向敵國實施魔術式的軍事作戰。
自己似乎就是以此為目的打造的部隊中的一員。
把同樣有著魔術素質的人——是偶然激發的才能也好,在遠緣親戚中存在著魔術師也好,有目的地將身體裡擁有「魔術回路」的士兵們召集起來,讓他們跟同樣有著哪怕一點點的魔術回路的女性士兵們互相交配。
從這樣誕生的孩子們當中,選拔出擁有達到實用水準的魔術回路的人,並且為每個人分配了希臘文字作為代號。
就連國民也不知道其存在的、無名的特殊小隊。
魔術隱蔽什麼的早就置之度外,通過異質的力量給敵國製造傷害——以這種意圖打造而成的部隊,由於事前察覺到其行動的以時鐘塔為首的魔術師們所采取的行動,當時根基薄弱的獨裁政權就這樣被徹底擊潰了。
他知道自己的正確根源,是在前政府被擊潰而獲得解放之後的事情。但是不管那是真相還是假象,西格瑪也覺得是無關重要的事情。
為了不讓母體獲得知識去學習魔術,他們就促使其以自然的方式出產。
然後,母體連給孩子起名的時間也沒有就被奪走了孩子,而孩子還沒有記住母親的樣子就己經被迫走上充當政府的道具的人生路。
現在雖然是以幼小期的經驗為基礎過著魔術使傭兵的生活,但那也隻是聽從雇主的吩咐做事,並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
「真的,沒有其他可以說了呢……
「雖然你說得那麼平淡,但是從旁人看來可真的是相當嚴酷的人生哦。」
為了更好地跟自稱影子的人們進行交流,西格瑪首先就把自己是怎樣的人說了出來。但是這樣重新審視自己之後,他就領悟到——這真的隻是一直在做著彆人要自己做的事情的人生呢。
光是從對此沒有任何的空虛感這一點來看,他就覺得自己果然是有點不對勁,但是事到如今那也是無法改變的吧。
於是,接下來出現的蛇杖少年說道「你的母親現在怎樣了呢?」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聽說她是以魔術師的助手身份參加了極東的聖杯戰爭並且戰死了……是叫做衛宮切嗣的魔術師。」
「既然明確地記得魔術師的名字,你應該是對他有什麼特彆想法的吧?」
「沒有啊?怎麼說呢。除了是他的助手之外,我就連他們兩人是怎樣的關係也不知道,而且我就連母親的容貌和名字也不知道啊,我之所以知道衛宮切嗣這個名字,隻是因為他在魔術使的傭兵之間是被當做傳說中的男人來看待,非常有名罷了。」
以魔術師殺手的外號而為人所懼的自由魔術師,在被愛因茲貝倫雇用之前一直在世界各地不斷執行著各種危險任務的本領
高強的男人。
雖然從雇主口中聽說他在冬木的第四次聖杯戰爭中一直贏到了終局、但自己的母親似乎就在那個過程中死去了。
「不過……假如她是憑自己的意誌決定要跟著那個男人去的話,我就有點羨慕母親了。」
「羨慕?」
「不管感情如何,至少母親是在衛宮切嗣這個男人身上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義吧。但是,我卻什麼都沒有,既沒有尊敬的人,也沒有可以視為仇敵的對象。」
麵對與其說是自虐倒不如說隻是在平淡陳述事實的西格瑪,船長說道「沒什麼,你也一定會找到自己的生存意義的。隻要經曆過好幾次的拚命,你就自然會找到自己賴以生存的東西。去闖蕩死地吧,小子。不斷地抵抗神靈,決不能被動地接受。你的生存證明就是在那裡誕生的。」
為了得到生存的理由而去闖蕩死地什麼的,簡單來說就是為了活著去找死,這簡直就是本末倒置的行為。
西格瑪心想他多半隻是因為事不關己才這樣信口開河,於是打算加以無視。
然而船長卻像是很愉快似的注視著西格瑪的背後……也就是房間的入口說道「看吧,最初的試煉馬上就來了哦?」
「?」
西格瑪回頭一看,隻見那裡正站著一個「影子」。
準確來說,應該是身上穿著如同影子般的黑裝束的少女。
「你是……?」
正當西格瑪心想或許這個少女也是「影子」的一種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違和感。
至今為止,影子基本上在同一時間隻會出現一個。但是,現在船長和少女卻是同時出現在視野中。
然而在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在瞬間內逼近到西格瑪眼前的aain少女,以抹去感情的聲音問道「你……是尋求聖杯的魔術師嗎?」
然後,西格瑪從這一瞬間開始,就不得不踏足於不講道理的「試煉」當中。
並不是被任何人要求——隻是為了知道自己是誰而踏足的試煉。
儘管他並不知道,在跨越試煉後獲得的「自己」究竟是榮耀還是絕望。
············
斯諾菲爾德市區。
「我究竟看到了什麼?」
身為警察署長麾下的特殊部隊「二十八名怪物」中的—人的青年,在捂著右側的義手的同時,麵對展現在眼前的光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呈現在他視野中的,是頭上蓋著一塊奇妙布片的紅黑色肌膚的弓兵。
那跟在警察署內戰鬥過的aain不一樣,也跟奪去了自己右手的怪物不一樣。
這個英靈,隻是純粹的非常強大。
他感覺就算他們自己所持的寶具能獲得完全的力量,也完全不可能與眼前的英靈抗衡。
「啊啊,是嗎。這就是真正的英雄嗎。」
在幾乎快要坦然接受這個現實的瞬間,警員還是咬緊了牙關。
「不……真正的英雄是這樣的家夥嗎?是破壞街道,還企圖殺死小孩子的這個家夥嗎?」
在他的周圍,已經有好幾名特株部隊的同伴們倒在地上了。
如果說強大就是正義的話,眼前的這位弓兵或許的確是象征著「正義」吧。
但是,絕對不能認同這一點!
正是這最後的自尊心為警員的內心點燃了勇氣。
然後,他再次倒吸了一口氣。
「我究竟在看著什麼?」
映入他的視野的,是跟自己同樣的警員的身姿。
但是,
那個警員並不是自己的同伴,而且明顯是異常的。
「跟那個怪物持續戰鬥著的「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或者東西?」
在弓兵的周圍出現後又消失,消失後又再出現,無論多少次被扭斷身體、被箭矢貫穿胸膛,同樣的警員也一直在向那個英靈發起挑戰。
己方的攻擊完全毫無傷害。明明如此,卻一直無休止地持續著這樣的過程。
在如此奇妙的光景持續了好一會兒之後,弓兵以沉重的聲音開口說道「弱者啊……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於是,那個警員跟他拉開一步的距離,微笑著回答道:「我根本就沒有名宇。」
然後,不知不覺間,警員的身影增加到了兩人,而新出現的警員也以同樣的聲音說道:
「偉大的英雄啊,隨著時代改變姿態,在築起偉業的同時持續生存在神代傳說中的存在啊。我作為彈指即滅的微不足道的人類意誌,能跟你說的話就隻有一句——」
警員的人數還在繼續增加,變成了四個人。
四名警員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同時朝著弓兵斷言道「你應該是有某些原因才會下如此堅定的決心吧……但是,如果你要憑這種覺悟來否定神的威光的話!把神的惡行和善行都全數否定,無論如何也要將身為神的自身丟棄的話——那麼你注定會輸給我。」
正在與眼前的弓兵戰鬥的家夥不僅化身為了‘警員除此之外還變成了其他人的模樣,更多的聲音,從四個變成了八個,八道聲音在市區的路麵上形成了回響。
「否定自身的某個階段,其為墮落!」
聲音再次變多,十六個。
‘他們仿佛用靈魂在朝著眼前的弓兵呐喊。
「你不是那個曾經教導我為人的‘神!這樣的你,必然敗在我的手下!」
雖然曾經和與眼前之神擁有同樣名字的神明戰鬥並且獲勝,但班尼特並不認為那是一場勝利。
畢竟那個家夥,到最後都對他抱有期望,指引他作為一個人前進的道路。
也許是太過激動了,但他不得不這樣激動,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正用那個男人的名諱走向墮落。
他有義務糾正這一切。
三十二道無畏的身影包圍了弓兵。
接著,那些人影又像是被重新被吸收到最初的一人身上似的消失了。
然後,在警員和紅黑色弓兵的眼前一一
被賜予名字的狂戰士,仿佛要貫徹被賜予的意誌一般喊出了自己的寶具之名——
那是為糾正眼前這個與他熟悉的大英雄有著相同名字,卻誤入歧途的迷途之人而生的寶具。
「幾時不見。我們的相遇是在倫敦對吧?那就以倫敦為句點吧。」
多餘的人影消失後,班尼特微笑著看著眼前的複仇者。
「——‘惡霧將與倫敦的破曉共同消逝(frhe)!」
在陷人混亂狀態的聖杯戰爭中,戰鬥正在靜靜地開始發生連鎖反應。
坎坷的命運羈絆,就像是在向英雄和魔術師們說話一般。
「弱者們啊,向強者發起挑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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