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看他那粗魯的樣子,忍不住暗暗皺眉,然後又給他倒了一大搪瓷缸子茅台。
袁苟生又一口氣乾完了那杯茅台,就徹底放飛自我了。他口水四濺,指手畫腳地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沒見過什麼世麵。當年我們接知青,那才叫壯觀呢。一火車一火車的知青拉過來,都是大城市裡麵來的。哭哭啼啼,愁眉苦臉,任她是千金小姐,還是大家閨秀,到了這裡一樣都是老老實實。”
陶光明說:“聽說你玩過不少漂亮的知青,是不是真的。”
袁苟生笑了笑趴在桌上,開始打鼾。
陶光明氣死了:“媽的,怎麼就醉了。”
李文軍擺了擺手,叫他不要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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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苟生其實沒有完全醉,不過腦子確實有點不清醒了。他那一團漿糊的腦子裡意識到陶光明問的問題太敏感,就索性趴在桌上了。
然後一趴下,睡意就排山倒海壓了過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聽見耳邊有人笑:“譚乾事,你怎麼就睡了?!”
“就是,我們知青都還沒醉。”
袁苟生有點奇怪:他們怎麼叫我譚乾事……我肯定是做夢了,夢見我幫我妹夫去接待知青們的那一次。
他覺得自己起來了,又好像沒有坐起來,反正微微睜開眼,看到剛才還隻有陶光明和李文軍的桌子邊,現在坐滿了人。
桌子不是剛才那個大圓桌,而是幾個破長桌子拚起來的飯桌。桌上擺的菜也變成了冬瓜,苦瓜,豆角,白菜這些。茅台酒變成了玻璃瓶子裝的散裝白酒。
就連房間都變成了十五年前的土磚房。
他看不清楚旁邊的人長什麼樣子,唯獨能看見對麵坐著個漂亮的女孩子,紮著兩條麻花辮,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
她叫什麼來著,哦對,季青煙,是冀城來的。
剛才他灌了季青煙兩杯白酒,季青煙現在臉上通紅,看來是醉了。
季青煙搖搖晃晃站起來,就往外走。
袁苟生站起來,捉住季青煙,按在牆上,嘴裡噴著酒氣亂叫這:“季青煙,可惜十五年前你第二天就走了,我隻有機會玩你一次。那個滋味我都回味了十五年了,沒想到還能夢見你。今晚上我一定要好好品嘗你的滋味。”
季青煙冷冷看著他:“那天晚上強奸我的原來是你。不是譚四牛。”
袁苟生以為這是夢,自然沒什麼好怕的,笑:“對就是我。我替譚四牛來接待你們,結果你們都把我當成譚四牛,做乾部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我做你第一個男人,讓你也挺舒服的吧。要不要跟我再來一次。”
季青煙捉住他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眼裡冒著仇恨的光,像是恨不得生生把他的肉咬下來,吞下去一樣。
袁苟生被她這樣子嚇到了,哪裡還有什麼色心,隻顧著殺豬一樣尖叫起來:“快來人,這個知青瘋了。”
剛才在房間裡吃飯的那麼多知青,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或者救他。
而且這種清晰的真實的痛感也讓他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夢。
袁苟生又驚又嚇死命推開季青煙就跑,結果頭暈腳軟,一下摔了個狗啃泥。
前麵一個房間有人走出來。
袁苟生衝那人伸出手:“快,快來救我,我肯定是撞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