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刑事科科長室。
“科長,齊越帶到!”
王連升推門走了進來。
齊朝宗皺了皺眉:“臭詞濫用,你當是審犯人呐……讓他進來吧。”
齊越進了科長室,雙腳一並立正敬禮。
齊朝宗輕咳了一聲:“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來刑事科兩個多月,就從警員晉升為警尉補,這在以前可是從無先例。對你,我本打算是要重點培養的,隻可惜,你另謀高就了。不過也好,對你個人來說,特務科可能更適合一些。”
齊越恭聲說:“感謝科長栽培。”
齊朝宗說:“栽培是應該的,你姓齊,我也姓齊,一筆寫不出兩個齊字,要是論起來,五百年前我們都是一家人……”
“科長,你是滿人,你倆那個齊不一樣。”
王連升忍不住插口。
齊朝宗板著臉說:“我和小齊談事情,你先出去吧!”
王連升答應著訕訕退了出去。
齊朝宗看著齊越:“做人不能忘本,雖然你調去了特務科,但是,從根上論,你是刑事科的人,對吧?”
齊越正色說:“您放心,飲水思源,這個道理我懂。”
“嗯,說的好!小齊,在警察廳做事,要學著機靈一點,彆像王連升一樣,傻不愣登的,說話都不走腦子。以後,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記得跟我說一聲,你放心,我齊朝宗不白使喚人,少不了你的好處!”
齊朝宗一臉推心置腹的樣子。
……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紛爭。
警察廳也不例外。
最近幾年,齊朝宗利用手中的權力,營私舞弊可沒少乾。
凡是暴利行業,他幾乎都有份參與。
這類行業大多是見不得光的生意。
齊朝宗知道,想要長治久安,就要和周圍的人搞好關係。
否則的話,萬一哪位紅眼病犯了,暗地裡向上麵打小報告,就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可也是犯不著點事。
他以各種名義上下打點。
這種事司空見慣,基本都是推辭一番,最後也都笑納了。
唯獨給高克儉送的禮被退了回來。
行賄這種事,齊朝宗自己不出麵,而是安排不相乾的人去,這種把戲都心知肚明,當然知道幕後是什麼人。
特務科地位特殊,名義上歸警察廳轄製,卻又獨立於體係之外,特務科科長,等同於警察廳的三號人物。
齊朝宗自然是得罪不起。
他這才想到找機會在特務科安插一個眼線,不為彆的,就為了隨時掌握有關對自己不利的消息。
親手提拔的齊越,無疑是最佳人選。
……
特務科審訊室。
嘩啦一聲!
兜頭一桶冷水澆在劉大成身上。
劉大成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剛剛疼昏過去了。
劉文龍邁步來到近前:“行啊,劉大成,還真挺能扛。”
劉大成吐了一口血沫子,喘息著說:“我不是間諜,我是冤枉的……”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文龍一招手。
手下遞過來一部ycr微型照相機。
這種相機由日本秋田公司生產,隻比136膠卷盒大一點,卻又能裝下同樣尺寸的膠卷,隨身攜帶非常具有隱秘性。
劉文龍說:“間諜專用照相機!劉大成,怎麼解釋?”
“你們、你們抄我家了……”
劉大成掙紮著坐起來。
劉文龍冷冷的說:“不抄家,怎麼知道你家地板下麵藏著這個,膠卷拿去衝印了,但願你拍的都是花花草草!”
劉大成低頭不語。
照相機被搜出來,想不承認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