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哭人穀的任務還有一周之久,此時去武閣也不算是臨時起意,林嵐仍是希望借這點時間提升一點實力,打不過至少要跑得過,所以唯有身法他是認真選了的,認真選了個最快的,恰好那部身法還真被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再者,借這點時間也要和老徐打好關係,這樣以後算總賬的時候也許還能有點底氣,在林嵐這樣的想法下,於是五天後,徐若清看到千玄擺在他麵前整整齊齊的一串瓷瓶時。
“……”
“五十個?”
千玄不知道裡邊裝的是什麼,點了下頭,“五十個。”
看來又沒種子了,可就算是種子,他也是費了大力氣找來的,以前嫌太多,如今都怕不夠用了,徐若清麵不改色道:“把他帶來,儘快。”
果然沒有花多久,林嵐就被千玄一把丟在了徐若清麵前,嘴裡還咬著半個雞腿,千玄則很識趣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林嵐似乎這才從驚魂未定中清醒過來,一張嘴,半個油光發亮的雞腿就這麼掉在了一塵不染的地上。
徐若清:“……”
林嵐卻是比他還要崩潰,垮下了臉,“老徐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犒勞自己一頓的,就這麼沒了啊,而且你就不能讓千玄溫柔點嗎,我保證會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而來,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被拎過來也太損我的光輝形象了!”
對於林嵐的痛訴,徐若清隻當沒有聽到,眼神隨意一睨,“聽說,你打著我的名頭,在東林橫行霸道,視東林門規於無物?”
林嵐:“……”有這麼嚴重嗎?
“嗯?”徐若清似笑非笑,語音微妙地上揚。
林嵐笑容顫顫,膽戰心驚,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看在我幫你養花的份上……”
“如果不是看在極冥花的份上你以為陳雲庭和刑罰堂看不到你嗎?”徐若清一碰儲物戒,立刻出現了一百多個小瓷瓶,看得林嵐心頭一涼,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這千餘顆種子是我全部的花種了,我會告訴你我找到種子的地點,百朵極冥花成丹一枚,你需要保證每月有一顆極冥丹的量,而此後,我每月可給你一千妖丹,至於你想在東林胡來,隻要不損害東林根基也隨你心意,這個交易,你做不做?”
他笑問著,可分明沒有給林嵐拒絕的權利,林嵐僅僅停頓了一息,這個條件比原本的好了許多,他也沒有理由拒絕,於是揮手收起了瓷瓶,“好。”
徐若清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那麼乾脆,微微愣了一下,再度笑道:“聽說你代替淩霄那孫女陪問長遠去執行哭人穀的任務?”
“是有這件事,”林嵐偏了下頭,“有什麼不妥嗎?”
“倒不是不妥,”徐若清減了兩分笑意,似是有些不痛快地道,“問長遠是帝都三殿下,如今正是問家天下的時代,他若是有些脾氣,多遷就一下,此外,如若是有了個萬一,”他頓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我會給你一枚玉令,隻能單獨與我聯係,隻可用一次,以備不時之需。”
徐若清回眸,正好對上林嵐涕淚縱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臉:“……”他真的隻是不痛快身為東林掌門卻要讓東林之人拚死拚活陪玩陪笑地慣著一個皇朝問家的小不點。
“放心,隻要你是隱門的人,就算是皇家的人也不能欺負。”片刻,徐若清還是補充了一句,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與冷漠,可想到在南林聽說的關於他挑遍東林二境武修的事跡,不知為何,林嵐卻相信這是他的承諾,對隱門的承諾。
“對了老徐,我還有個事問你。”
隨即徐若清的眼前伸來了一隻蒼白修長卻油膩膩還散發著一股子雞腿味的爪子:“……?”
“我想借那把白色的傘一用,就那天用來殺鬼修的靈器。”
徐若清意外地偏過目光,溫潤的眸子深不見底,“你是說白傘微雨?”
聽到白傘兩個字,林嵐忙不迭地應下,小臉上寫滿了渴望。
“你要微雨何用?”微雨是東林唯一針對鬼修的靈器,經曆過許多場大戰,早已變得破舊不堪,徐若清可不敢再讓林嵐把它給折騰的散架了。
“有用!”林嵐一口咬定,堅決地道,南林被鬼修咬開的傷口始終有那種青灰的紋路存在,他這幾日天天運轉功法倒是能看出紋路的日漸消散,可他還是好奇鬼修口中的那個“王”,當時沒來得及問出口,如果這些青灰紋路意味著丁婉容,或是另外半身還有一息尚存的話,他想親口問問這些事。
林嵐這兩天也有想過方法,可他隻會吞噬神魂不知該如何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分離溫養,這才想到了這把白傘。
傘形靈器殺戮不重,當初淩霄和徐若清使用時對鬼修抱著殺心才使其飄落殺機,若林嵐隻是希望困住鬼修,應當可以把丁婉容潛藏在他神魂中的部分分開,並困於傘中,之後隻要取個容器溫養待她蘇醒就行了。
隻是這些緣由林嵐不敢告訴徐若清,若說後者對魔修尚有一絲容忍,那麼他對於鬼修的殺心,是刻入骨子裡的,畢竟這份仇恨已經延續了世世代代。
林嵐不說明,徐若清也大約猜到他做的不是自己喜歡的事情,卻是不再過問,“百朵極冥。”
林嵐一口應下,“好”
“那月底前,你還需給我一百五十朵極冥花。”
“……”
沒過多久,千玄便送來了那把白傘,詫異地看到徐若清看了一眼,便隨手交給了林嵐。
門口的千玄不過多打量了兩眼就感受到一道威壓不輕不重地鎖定在他身上,連忙退出門外乖乖侍立,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模樣。
“老徐,”徐若清收回目光,看到少年正一張一合地把玩著白傘,見他看來,林嵐撐開白傘,指著傘麵上好幾個的窟窿問道,“你們管它叫,微雨?”
徐若清:“……”
“兩天後,我讓千玄去取。”年輕的掌門揮揮衣袖,少年的眼中忽然天旋地轉,等他視野終於變得清晰時,他已被關在了屋門外,與千玄麵麵相覷。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老徐也太過分了。”林嵐懷裡抱著微雨壓低了聲音罵道。
屋門忽然又開了一道小縫,一個被啃了一半的雞腿隨著清風衝了出來,千玄眼疾手快側開身子,於是油膩膩的雞腿一下子和林嵐迎麵相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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