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可有不妥?”
徐若清唇角稍稍彎出了一點笑意,依舊注視著那裡,既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要阻攔的打算。
“甚為妥當。”
眾人:“……?”
……
眼睜睜地看著眾多小夥伴們在旁觀看卻不上前幫忙,麵帶疑惑和好奇,林嵐便猜到他家老徐多半是認出他了,隻是想裝作不認識,雖然這也是林嵐的意思,但是老徐啊,你看得這麼津津有味,不耽誤你們進城,還耽誤我出刀啊!
林嵐輕歎了口氣,單掌迎向了一人的拳頭,拳風陣陣,剛猛難破,那人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譏諷殘虐的笑容,在他的期待中,拳頭與少年蒼白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
此時正值正午,豔陽高照,陽光有點晃眼,出拳之人隻覺得他的確打中了點什麼,但傳遞而來的觸感卻不像是打在肉體之上,反而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泥沼,在他下意識地想收回手的時候,泥沼中傳來了一道拳勁,與他的力量幾乎不相上下,隨著他收手的動作將他拋飛了出去,直直撞上了城牆,力道不算很大,但在武二公子麵前就很掉價。
被拋飛的那人不甘心地再度衝上前去,然而隨著一拳,一腳,又是一掌,另外三個人也被丟了過來,他登時一愣,於是四人相互間撞了個人仰馬翻。
“一群廢物!”武二公子聽得這邊侍衛的叫喚呻吟聲,隨之轉過了視線,落在了那名百無聊賴立在不遠處的白衣之人身上,得到他的指示,又有幾名侍衛從列隊中走出,慢慢圍向了白衣之人。
……
“那是何人?”陳雪見此人始終未儘全功,而掌門又頗感興趣的模樣,好奇地問身邊的守衛道。
“他是……”
“跳梁小醜而已,”武二公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守衛的話,在轉向徐若清等人的同時,他麵上的陰翳迅速收斂,笑容誠懇而熱烈,“各位還請裡邊請,莫要被這等瑣事耽擱了時間。”
“瑣事?”徐若清似笑非笑地看了武二公子一眼,這一眼,叫武二公子再度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之中,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硬生生地閉上了嘴巴。
“大人關注的當然不是瑣事,那人是一名散修,如今已過了散修競選之日,不過此人依舊希望能夠得到一次機會,”武家女孩向徐若清微微欠身道,“晚輩南江武家武子琴,他是我的兄長武子棋,哥哥有所得罪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一介散修?
徐若清自然無心計較武二公子之事,隻是看著那名被團團包圍的白衣之人,眼中興致盎然,“把他帶來。”
林嵐自然樂得和徐若清一起進城,不用人壓著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徐若清的麵前,麵具下眼眸清澈,哪還有半分失去一目的醜陋,徐若清笑容微抑,深沉的目光與林嵐的視線相碰撞,少年左眸如常,深邃而璀璨,仿佛黑夜裡的天空中還有繁星點點。
分彆才不足一月,怕是藥老出手,也做不到這般等同於斷臂重生的地步吧。
徐若清心緒難寧,但不顯露分毫,隻見少年明淨的眼眸裡才剛泛起笑意,卻是叫人猝不及防地擊在了膝彎,“跪下!”
林嵐一下子撲倒在徐若清麵前,揚起一片煙塵。
塵埃落下,徐若清眉心輕鎖,退開了寸許。
林嵐:“……”太丟臉了!
徐若清:“……”
“子棋,子琴,你們怎麼自己出來了,不是說今晚有晚宴,讓你們不要亂跑嗎,”幾人入城不久,遠遠就見又一名武家子弟帶著一位家仆尋人而來,對於武子棋和武子琴沒有聽自己的話安分守己頗為不滿,然而待他看清了兩人身前跟隨之人後,他忙執禮道,“晚輩武子書,不知大人來此,有失遠迎。”
不知大人來此?
林嵐彎了下藏在麵具下的唇角,其他人則當是場麵話沒有多想,徐若清看了武子書一眼,嗓音低沉溫和,“無妨,是我等耽擱了。”
武子書不敢抬眸,恭謹而道:“今夜本家設宴,為參選宗門接風洗塵,前輩是想直接前往,還是在已備好的院落中稍憩?”
徐若清含笑以對,“天色尚早,我們先在城中走走。”
武子書愣了一下,其他宗門之人不是勤於修煉便是前往晚宴與到場之人攀交情,倒是不見有這麼悠閒從容的,回了神,他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輩便不打擾了。”
“大哥,這裡還有個散修想參選!”武子棋不悅地示意了一下林嵐,看得後者也一陣莫名火大。
不過不悅歸不悅,既然徐若清將人帶進來了,是什麼意思他也明白,這種話哪能讓東林掌門腆著臉跟武子書說。
既然是徐若清的意思,武子書也不敢糊弄,“那便請閣下暫待片刻,容我向父親稟報此事再作回複,本家為參選之人安排了一片樓閣,如蒙不棄,可停歇一二。”
林嵐微微執禮,“有勞。”
在此又要分彆數日,林嵐抬首正對上徐若清俯視而來的目光,他眸中帶笑,如有星辰,向著徐若清鄭重執禮,“此番入城,多謝東林掌門相助。”
他深深地一拜,換得徐若清淺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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