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檀憑之的吼叫,從他的身側刺出十餘杆步槊,如毒龍出海一般,對著這個匈奴騎手就是一種攢刺,他的狼牙棒還沒有來得及砸出,身上就多出了十幾個血洞,而這些槊杆,則把他刺了個通透,他的嘴邊流下兩行鮮血,眼睛死死地盯著檀憑之,手中的狼牙棒無力地落下,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檀憑之哈哈一笑:“我道你多有本事,也就如此而已,弟兄們,撤槊!”
檀韶等人一聲暴喝,齊齊地撤回了手中的長槊,隨著這些槊杆撤出,這個匈奴騎手的腦袋一歪,身上的那些血洞裡一陣血箭飆出,身子軟軟地癱到了馬背之上,無法再起來了。
檀憑之抽出背上的百煉宿鐵刀,上前一步,一刀就砍下了這個腦袋,隨手向後一丟:“弟兄們,頂住,繼續戰鬥!”
檀憑之這樣的情況,在無數這樣的小缺口裡重現著,失去了速度的匈奴騎兵們,即使是衝上了這些盾牆,最多把晉軍的士兵撞出去幾步遠,然後孤立無援的這些落單騎兵,就給周圍的步槊刺下馬來,隨著戰鬥的繼續,在盾牆外的人馬屍體變得越來越多,晉軍的步兵的那道長牆一般的防線,麵對著匈奴騎兵們一**的衝擊,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堤壩,巋然不動。
劉裕的神色輕鬆,抱著胳膊,看著百餘步外的戰鬥,有了越來越多的衝陣騎兵的屍體與馬匹作阻礙,後麵繼續衝擊的匈奴騎兵們,速度越來越慢,更加難以形成規模和速度了。
孫處笑道:“寄奴哥,你真是神了,剛才這些匈奴騎兵衝起來的時候,我還真的是擔心呢,可你卻一點不急,難道,這些你都早就預料好了”
劉裕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站在這個指揮的位置上,一定要對敵我的戰力有清楚的判斷,匈奴騎兵是優秀的騎射手,輕騎兵,但並不擅長衝陣和肉搏,他們沒有鮮卑鐵騎的精良護甲,做不到陷陣。又因為在戰場上有不少屍體,速度衝不起來,所以正麵來衝擊我軍的陣列,是衝不動的,我們的槊尖和盾陣,完全可以擋住他們的衝鋒,不會散亂。”
孫處點了點頭:“那為什麼不先射箭,降低他們速度呢,畢竟給這樣撞一下,也挺危險的啊。”
劉裕笑著擺了擺手:“如果在他們衝鋒的時候就射,對麵也不是傻子,不會往箭雨裡送命,即使有命令在下,普通的士卒也不會這樣衝擊,我們先不放箭,讓他們衝鋒,等衝到近前後再這樣突然打擊,他們第一陣的精銳會損失大半,衝過來的人也不複之前的氣勢,加上我一下打死了他們領頭的將領,失去了指揮的他們,隻能人自為戰,隊自為戰,沒有任何的配合與策應,也沒有兩翼的包抄,正是我們可以大規模箭雨殺傷的時候了。”
說到這裡,劉裕一指前麵兩三百步的地方,已經人馬屍體遍地都是,有些騎兵想要回頭撤後,可是給後麵衝向前方的騎兵們堵住,擠在了一起,進退兩難,無情的箭雨在向著他們的密集陣型中傾瀉著,幾乎箭無虛發,慘叫聲與咒罵聲已經響成了一片,卻是再難有幾個騎兵還能繼續衝陣了。
孫處笑道:“寄奴哥,你真的是太厲害了,這兩千多匈奴騎兵,看起來又要給我們重創,甚至消滅了,我們要不要象上次那樣,再度出擊呢”
劉裕搖了搖頭:“不,還不是時候,這回我要消滅的,可不是這兩千騎兵了,而是後麵的敵方本陣大隊,看著吧,俱難一定會采用包抄兩翼的戰法,到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