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比斯低頭站著，不反駁也不說話，完全沒有以前那股高傲加毒舌的派頭，顧西的眉頭皺得更緊。
她害怕阿比斯這是又和第一次見麵那樣，陷入發情期精神不正常，趕忙把崽崽們提起來，藏在自己身後。
獸人半獸化的時候，對周圍環境變化的感知力會更上一個台階。
顧西把崽崽們護在後麵的動作，讓陷入自我思緒裡的阿比斯陡然抬眸，死死盯著顧西。
顧西不喜歡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擔心他會傷害崽崽們？
他在顧西心裡，是蟲族不如的獸人嗎？
阿比斯眼裡透出深深的悲傷，讓顧西一下呆住。
阿比斯在傷心？
還有……阿比斯眼角那是什麼，眼淚嗎？
她竟然把阿比斯給說哭了？
顧西在腦子裡複盤了一下剛才的對話，想到剛才阿比斯讓她對他好一點，她卻覺得阿比斯神誌不清醒……
可如果不是神誌不清醒，阿比斯又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顧西也覺得頭疼，隻能放軟了聲音解釋：“你彆哭，我是擔心你陷入發情期之後，會連帶著不太清醒，才這麼戒備你。”
“你知道的，我們本身在發情期的時候就沒有理智可言。”
看阿比斯臉色還是難看，顧西歎息一聲，繼續說：“好吧，對不起，剛才我的行為給你造成了傷害，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
阿比斯依舊沒什麼反應。
顧西幾乎要以為自己的道歉沒什麼用的時候，忽然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纏上了她的腳踝。
那種觸感頗有幾分熟悉。
顧西一低頭，果然看見了阿比斯的蛇尾。
蛇類的尾巴，越靠近末端越纖細，即使是半獸人狀態也不例外。
那兩根手指那麼粗的蛇尾，輕輕勾著顧西腳踝，還摩梭了兩下。
阿比斯看顧西忽然低頭，垂眸一看，才發現他下半身的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顧西的腳踝處。
不想從顧西眼裡看到厭惡神色，阿比斯慌忙將尾巴收回，冷淡道：“蛇類獸人的尾巴不太受控，這是有科學解釋的，公爵大人要是不知道，可以自己去查資料。”
即使眸子裡還有哭泣時的水霧，已經迅速收起剛才一切心思的阿比斯，也高高抬起下巴做出不在乎的模樣。
“我剛才哭隻是因為想到些不開心的事情，和顧大公爵無關。”神色冷峻的蛇獸人，尾巴收在身後，控製著下半身扭動前行。
經過顧西的時候，他又說：“我會馬上去醫院檢測，報告出來後，煩請公爵大人給我解除標記。”
說完，停頓了一下。
看顧西沒有反應似乎是默認，氣場全開的星際上將，就這麼維持著上半身還穿著軍裝，下半身是黑色蛇尾的模樣，冷著臉飛快的從房間裡出去了。
他想維持最後的體麵自己離開，而不是看著顧西轉身走掉。
這樣，就是他放棄顧西，而不是像小時候那樣，一次次被拋棄。
顧西卻盯著阿比斯的背影發了會兒呆。
蛇獸人半獸化的時候，臀部這麼翹腰這麼細的嗎？怪不得總是說什麼水蛇腰水蛇腰，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等等……
顧西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暗自鄙夷自己像個變態。她拎著籃子走出書房，剛走兩步就聽到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