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的確不敢上高速,但她敢叫家庭醫生。
不顧周衍的意願,直接當著他的麵,把電話打了出去。
男人見覆水難收,幽怨的看她一眼,“從前怎麼不見你這麼關心我?”
“從前周總回家嗎?”
她一句話,直接令他啞口無言。
“媽媽,爸爸怎麼了?”
小家夥倒是扯了扯她手,全程都沒有調皮,乖巧的不像話。
薑且蹲下身,給女兒整理了一下小裙子,叮囑道,“開心,爸爸生病了,在他沒好之前,彆來主臥知不知道?”
“周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周衍頭一次被人這麼嫌棄。
但病來如山倒,他已經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薑且卻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口氣跟小家夥說了很多注意事項,什麼飯前飯後要洗手,打噴嚏要捂住口鼻,直到家庭醫生過來。
好在周衍沒什麼大問題,隻是寒氣入侵,這才發的燒。
張媽把醫生送走,薑且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臉色極差的男人,眼神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原來周總害怕掛針啊。”
是陳述,而非詢問。
雖然聽起來很滑稽,可這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男人閉著眼睛,卻依舊從薑且的聲音中聽出了揶揄之意,“好笑嗎?”
薑且還沒意識到危險,往前湊了一步,“為什麼?”
見她不依不饒,男人眉心皺起,“出去,我要休息了。”
“……”
行吧,她其實對他的過往也不是那麼感興趣。
挑挑眉,薑且不帶一絲留戀的轉身走了。
然而關門聲響起,男人卻並沒有休息,反而睜開了眸子。
這是一個誰都沒有告訴的秘密。
小時候,周老爺子和周父周母忙的起飛,家裡隻有保姆照顧他。
可沒有了大人在身邊,保姆私下裡對他並不上心。
一旦調皮,輕則打罵,重則上手。
周衍至今都記得保姆為了懲罰他不睡午覺,用針紮他頭皮的感覺。
小小的針眼,在頭皮上留不了疤,提供不了證據,他跑去大人麵前告狀都是徒勞。
後來他好不容易用自己的辦法趕走了對方,心中卻從此留下了陰影。
這也是周衍沒有反對周母不許薑且外出工作的原因。
再貼心的保姆,也終究沒有血緣關係。
孩子,還是有親人在身邊才能安心。
晚飯的時候張媽把晚餐送上了樓,周衍幾乎是原封不動讓她拿了下來。
薑且看了一眼沒說話,但這夜小家夥破天荒早早的就睡下了,她又不好一直‘躲’在兒童房不回去,不成想進門的時候,正好和從洗手間出來的男人撞上。
她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錯身走過去,爬上床,開始看手機。
回了幾條戚許發來的信息,等抽出精力去想其他事時,身邊的男人已經呼吸勻稱了。
薑且一愣,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腦袋,兩秒之後,把手伸了過去。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