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在決定給外婆做屍檢之前,就預感過不會順利,沒想到,還真叫她說準了。
她找的那家屍檢機構居然毫無預兆的被查封了,說是上麵有領導檢查出某些工作存在問題。
故而外婆的屍檢,恐怕要延後了。
薑且不知道這是偶然還是人為,倘若被周衍發現,鐵定是進行不下去的。
她有些慌,握著手機在洗手間冥想了半晌才把這通電話打出去。
大概響了秒,對方就接通了。
冷不丁聽見他的聲音,薑且不免有些自漸形穢。
但執著於得到真相的她卻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林淮,能幫我個忙嗎?”
屍檢的事薑且沒跟戚許說,不是不信她,隻是事關重大,少一人知道,就少生一分事端。
林淮倒是痛快,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找了他做法醫的朋友幫忙,順便還和薑且嘮了幾句家常。
薑且也是這時才知道,他的未婚妻王芷身體出了問題,訂婚推遲到了年後。
麵對他的邀請,薑且不好推辭了。
晚上,薑且沒回去,哄睡了開心,就和戚許並肩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感覺好像許久都沒這樣放鬆過了。
“對不起啊薑兒,我一直沒上網,不知道你出事了。”戚許緊張的抓著她的手,十分愧疚。
她有事的時候薑且立馬就出現在麵前,但到了她這兒,她卻連十分之一都沒做到。
薑且笑著戳了她額頭一下,“你沒事吧,這你跟我道什麼歉啊,文家什麼級彆,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連警察都拿他無可奈何,你要是真的單槍匹馬的跑去‘救’我,我才要抓狂呢。”
聽她這麼安慰,戚許的心情才好轉一些,但也替她擔心。
“外婆的後事處理的怎麼樣了?怎麼遲遲沒有火化?是出什麼問題嗎?”
“她名下有些財產還沒有處理完。”薑且對內對外,口徑一致。
戚許不疑有他,“那你有需要跟我講,千萬彆跟我客氣。”
薑且順勢下坡,“那年後你去薑氏上班吧,正好這裡離公司比較近,房租我給你出了。”
“我…可以嗎?”
戚父鋃鐺入獄,對戚許多多少少還是有影響的,就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會跟人事部門打招呼的。”薑且知道她顧忌什麼,“公司是外婆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了,你一定要幫我守住。”
這次戚許沒再推辭,兩人聊了幾句,她就睡了。
小家夥卻像作對似的,在這時醒了,嚷嚷著肚子餓,想吃東西。
薑且又好氣又想笑,撲上去‘咬’了她兩口,小家夥咯咯笑,她則命苦的下床給她做輔食去了。
然而出了門才發現,蔣聿居然還沒睡,就在窗邊抽煙,零下十好幾度的氣溫,他連外套都沒穿,隻套了一件高領衫,也不覺得冷,倒是凍得薑且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見狀,他掐掉煙,當即關上窗戶。
薑且半開著玩笑,“怎麼,獨守空房睡不著啊?”
他笑笑,“煙癮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