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在國公府校場進行。
蘇明妝換了一身輕便又柔軟的短打便裝,
這是她第一次在外麵,穿長裙以外的衣服,很是害羞,便讓雁聲院的人全體出動,把校場周圍的男子都清空。
還讓雅琴等人到處巡邏,以防有家丁不小心路過,被裴二夫人好頓奚落。
一個時辰後。
“休息一盞茶時間。”
裴二夫人話音剛落地,紮著馬步的蘇明妝連站起都沒站,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平日裡明豔動人的麵龐,齜牙咧嘴、猙獰成一團。
蘇明妝毫無形象地坐著,兩隻手撐著地麵,低頭看自己的腿——卻見那兩條腿不受控製的抖動。
霍薇蹲了下來,一隻胳膊帥氣地搭在膝蓋上,戲謔道,“我說,有那麼難受嗎?紮個馬步而已,如果這都受不了,就彆學武了。”
蘇明妝咬著牙,手臂一個用力,坐直了身體,“不難受!我還可以繼續。”
霍薇一愣,驚愕地盯著小姑娘的臉——彆看她說得輕鬆,實際上對於初學者來說,紮馬步可謂痛苦至極!
兒時她體力很好,學武之前就能像猴子一樣在樹上爬上爬下,繞著院子跑上五圈不喊累。
即便如此,第一次紮馬步依舊哭爹喊娘,哪怕晚上母親幫她揉腿,第二天走路,雙腿依舊不敢彎曲,彎一下就疼得嗷嗷叫。
但蘇明妝卻是個標準柔弱閨秀,連練功服都不好意思穿,第一天紮馬步,竟還能撐得住。
想到這,霍薇挑了挑眉頭——這小姑娘,是越來越有趣了。
實際上,蘇明妝沒表現出的那麼堅強,她現在隻覺得雙腿失去知覺,已不是自己的,
但刻意表現要強,是為了接下來的問題:
蘇明妝深吸一口氣,調整表情,之後一臉“驕傲”地問道,“嬸母您實話說吧,我是不是比常人有練武天賦?”
霍薇一副見鬼的表情,“什麼?你說什麼?你就紮了不到一個時辰馬步,就敢談天賦?”
“對呀,”蘇明當仁不讓,“我不僅覺得自己有天賦,還想考武科舉呢,哦對了,嬸母您知道武科舉嗎?能不能給我講講武科舉?”
霍薇氣笑了,“紮了個馬步,就要去考武科舉,那你耍一套槍法,是不是還得上天?再說,女子不能考科舉。”
“我知道,給晚輩講講武科舉嘛,拜托了,”蘇明妝眨了眨眼,“我們蘇家出了不少狀元、榜眼、探花,但偏偏沒人參加過武科舉。如果我知道一些武科舉的事,回去也能炫耀炫耀呀。”
霍薇見小姑娘確實想聽,閒著也是閒著,便講了起來。
“武科舉和文科舉一樣,分為童試、鄉試、會試和殿試,考過前一等級,達到成績,便可繼續考。每次考試分為內場和外場兩部分。
內場考文化和謀策,文化便與文科舉一樣,都是四書五經,但難度要簡單許多。童試的文化,隻要識字便可;鄉試的文化,隻要能寫成句子便可;會試開始答題寫文章;殿試便不用多說,到金鑾殿上讓皇上來考。謀策是兵法,難度也是逐漸增加。
外場便是考武,分為騎射、步射以及技勇三項,具體……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等你能堅持下來,我再繼續給你講。”
蘇明妝表情“好奇”地問道,“裴將軍參加武科舉了嗎?”
霍薇,“曾參加過童試,正要參加鄉試時,他父親離世,他守孝三年後繼承爵位,便直接進刑部了。”
聲音一頓,又解釋道,“武科舉和你們文科舉不一樣,你們文科舉隻要能拿筆會讀書就行,但武科舉的外場考試有技勇,這個是要切磋對打,年紀太小參加不了。”
蘇明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後眼底閃過難以察覺的精明,“那堂弟呢?堂弟需要考武科舉嗎?”
“當然,他也沒爵位繼承,不考武科舉做什麼?”提起這件事,霍薇便憤憤不平。
蘇明妝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堂弟考到什麼等級了?考得可順利?”
“彆提了,”霍薇冷哼,“本來很順利,後來……算了,不說這糟心事。”
蘇明妝心中焦急,央求道,“嬸母,給我講講嘛!”
霍薇也是憋了太久,便忍不住傾述出來,“他考過了童試,如果不起幺蛾子,明年開春考鄉試。一切都挺好的,那家夥卻死活不肯考了,非要去參軍!”
雖然天天在知春院,有好友相伴,但嚴氏的身體不好,霍薇不敢用自家糟心事給人家添堵。
而且主人家的事兒,也不能和下人們說,今日蘇明妝問起來,霍薇才願意說出口。
蘇明妝瞳孔震動——明年春天?鄉試?
按照她回憶的時間線,裴今酌入仕引發討論是在秋冬,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到秋冬,他有可能出一個事故,腿部落殘!
她好像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蘇明妝努力穩定情緒,不讓裴二夫人看出來端倪,繼續問道,“我有一點不懂,堂弟為什麼不等考完武科舉再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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