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這邊思考正歡,霍薇站了起來,“你怎麼樣,能繼續練嗎?如果實在太難受,今天就到這吧。”
她認為,這也是柔弱女子的極限了。
蘇明妝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發現腿難受歸難受,卻恢複了知覺,便咬牙站起來,“繼續練!嬸母,我們接下來練什麼?教我打拳吧?”
霍薇驚喜,“我說蘇明妝,你可以呀!你這樣下去,我可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
傍晚。
蘇明妝沐浴過後,趴在床上,雅琴和雲舒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給小姐按腿。
王嬤嬤在一旁絮絮叨叨,“小姐,您悠著點啊!什麼事都應該循序漸進,怎麼能第一天就練三四個時辰呢?您這樣,都把裴二夫人嚇壞了!”
之後對兩個丫鬟道,“你們兩人,今天留下一個守夜。”
蘇明妝收回思緒,道,“我不需要守夜,讓她們好好休息吧。”
王嬤嬤板了臉,“但裴二夫人叮囑,晚上得看著您,您每一次解手,我們都得檢查尿水,如果發現尿血,得第一時間請大夫!”
蘇明妝哭笑不得,“沒那麼嚴重?”
“是小姐您有經驗,還是裴二夫人有經驗?人家裴二夫人都說危險,您怎麼還不當回事呢?您若是再不聽話,那今晚奴婢留下。”
蘇明妝無奈,“彆,還是讓她們留一個人吧。”
雅琴道,“嬤嬤,奴婢留。”
“行,辛苦了,今天晚上一定要仔細些。”
“是,嬤嬤您放心。”
蘇明妝道,“彆在外麵守了,在我房裡軟塌睡就好,每次起夜我會叫她。”
快速交代完後,再次陷入思緒中——如果按照夢裡的時間線,很有可能在明年春季武科舉中,裴今酌受傷落殘,之後被迫停止科舉,入朝做官。
從她和裴今酌上一次短暫見麵,她覺得裴今酌並無夢中傳言那般陰鷙恐怖,所以猜測,也有可能因為落殘,所以性格大變,後來逐漸平步青雲到丞相一位,開始對父親動手。
為防止這種可能性發生,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讓裴今酌參加明年武科舉。
參軍?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參軍確實有死亡危險,但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確實想改過自新做好人,前提是,她在意之人要安全。
如果父母淪落危險之中,她能做出比夢中更瘋狂之事!
再者說……
在裴家,她最愧對之人是裴老夫人。
畢竟夢裡、夢外,老夫人溫柔善良、哪怕她陷害裴今宴,老夫人都沒辱罵過她一句,卻生生成了她的出氣包。
還有一個,便是裴今宴。
因為她的栽贓,一向珍惜名聲的裴今宴名聲掃地、留下汙點,即便大多數人相信其無辜,但還有一些政見不和之人,揣著明白裝糊塗,以此來攻擊他。
加之,裴家人重視姻緣,她也算是毀了他第一段姻緣。
夢中,她在府裡鬨得天翻地覆,裴今宴以牙還牙地報複了,她也勉強心安。
夢外,她沒給裴今宴報仇的機會,卻用望江樓來補償,也勉強算心安。
但對裴今酌,她可沒有什麼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