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妍滿心不甘,卻抵不過對麵人多勢眾,最後還是被拖出秋霜院,一路好似犯人般攆著朝王府大門而去。
途中,她更是被無數丫鬟小廝目睹自己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底簡直恨毒了皇後那個死老太婆。
‘該死的老女人,自己不得皇帝喜愛,又生不出兒子,才見不得我比她好。’
趙可妍還不知道皇帝有子的事情,想起今早進宮的秦王,隻以為是皇後嫉妒心犯了,故而心中咒罵不休。
“王爺呢?我要見王爺。我是秦王側妃,你們沒資格管我,賤婢,趕緊給本側妃鬆手。”
趙可妍趁機用腳纏住門口的石柱,掙紮著不肯上馬車,心底就指望秦王收到消息趕來救自己。
卻不知,秦王那倒黴蛋彼時剛被人扔出皇宮,還沒起步回府就被迎麵衝上來的瘋馬撞飛出十米遠,來不及呼痛又被馬蹄踏碎小腿。
偏偏發瘋的馬兒還是自家府上來接他的,這會兒他倒是連怪罪的人都沒有,隻能慘兮兮歇在離皇宮最近的客棧接骨療傷。
“喜公公,求您放我進去吧,我們家側妃娘娘還等著王爺救命呢。”
雅間外,侍女夏荷急得滿身是汗。
她是趁著府上那群嬤嬤跟自家主子爭執的時候偷跑出來的,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秦王,誰成想被人攔在屋外進不去。
眼瞅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生怕趙可妍真出事的夏荷,心下發狠,正要高聲呼喊引出秦王,就被小喜子眼疾手快捂住嘴巴,轉眼就被人捆住手腳,堵上嘴,扔到角落裡去。
往日裡衝自己客客氣氣的太監,此時神色陰惻惻的,壓著嗓子,聲音尖細道:
“夏荷姑娘,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怎的這般不知輕重?
如今王爺重傷在身,縱是側妃娘娘有再大的事情,能大得過王爺的性命嗎?”
他小喜子平日雖然貪財了些,可誰才是自己的主子,還分得清楚。
更何況,彆人不知內裡,他可是時刻跟在王爺身邊伺候的人,哪能不清楚這位趙側妃已經被皇上厭惡上了。
思及於此,小喜子也不再理會這丫鬟的瞪視,嗤笑一聲,重新慢悠悠回到雅間門口,儘職儘責守候在那裡。
也怪趙可妍太過貪心,昨夜竟將秦王的氣運吸食掉九成,以至於對方如今步步遭災,幾乎九死一生,他現在自顧不暇,哪還管得了彆人死活。
“咚!”
趙可妍被人粗魯地扔進馬車,才抬起頭,就看到馬車門被人從外邊拴住。
“開門,開門呐,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是秦王側妃,我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我要見王爺。”
趙可妍趴在門上又踹又扒,使儘渾身力氣都沒法將門打開,反倒是把自己手指甲都摳掉了幾個,疼得她縮在門邊痛得直抽抽。
說是馬車,實則就是個鐵籠子,左右連扇小窗都沒有,唯一進出的馬車門也是用玄鐵鑄成的,沒有鑰匙,輕易打不開。
聽著馬車一路穿過熱鬨的大街,又過了城門口,趙可妍望穿秋水還是沒等來秦王的營救,這才好似“死心”般拍打門板,求饒道:
“嬤嬤,我錯了。我願意安心在寺廟中吃齋念佛,求你行行好,告訴我,我究竟要在廟中待多久?”
話落,趙可妍等了許久也不見外頭有人回應,正要再問,才聽得一道蒼老的女聲傳進來:
“這就要看趙側妃您是否心誠了,不過,咱們皇後娘娘痛惜於秦王妃年紀輕輕就歿了,親口吩咐您安心在寺廟中為秦王妃至少守喪三年。”
“什麼?三年?”趙可妍尖叫出聲。
她要是在寺廟裡待上三年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係統,你快替我想想辦法啊。我要去被關三年,依照秦王現在花心濫情的性子,心底哪還有我的位置,彆說氣運了,指不定我連活下去都困難。’
趙可妍如今真是怕了,明明看小說的時候,主角過得順風順水,怎麼自己走過來,就這麼困難呢?
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係統沒有出聲。
它飛快運轉核心程序,半晌後,才在對方的不住催促中,開口道:
“宿主,為今之計隻有讓係統附身到你兒子身上,借著請皇帝賜名的名頭,讓秦王帶他入宮,隻要皇帝見到孩子,肯定會喜歡他的。
到時候,又有了吸取氣運的渠道,您想出來亦或是重新更換一具肉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係統的聲音充滿了濃濃的誘惑力,聽得趙可妍情緒都緩和下來。
她想了想,問道:“我要怎麼做?”
係統道:“先與我暫時解綁……”
“不可能,我絕不同意。”也不等係統的話說完,趙可妍便神情激動到脫口而出,也不管外頭的人能不能聽到,隻一味重複著“不行”二字。
她眼中晦暗不明,心底無數念頭湧現。
說的輕巧,真一解綁,對方指不定就跑沒影了,與其冒這種風險,她寧願拖著係統一起吃苦。
大不了她先老老實實待上三年,指不定表現好了,還能提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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