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高,破院中的七人都吃了個肚子溜圓,這會兒都攤在地上滿足的曬著太陽。
紹臨深估摸著時間,也不再耽誤,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去供銷社與陳家人彙合。
臨走前,還不忘交代他們道:
“哥兒幾個天天給人看場子也不是個事,這萬一被有心人舉/報了,咱一輩子可就毀了。
瘦猴,強子,你們一個家裡有人是開車的,一個家裡人在裁縫店上班,這都是很好的手藝,咱可以認真學起來,有空也能交一交其他兄弟。”
秦紅亮和曾誌強聞言歎氣,隻苦著臉道:
“臨深,你當我們是不想學呐,那是學了也沒用好不。”
他們家裡兄弟姐妹好幾個,自己又是處在中間,上不上、下不下的,家裡的工作再怎麼也輪不到他們,學了又有什麼用?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們一天到晚瞎逛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學點有用的。”紹臨深開口勸道。
不管是原世界線,還是更改後的,那邵建軍都是因為走了原身的路子,這才學到了開車的手藝,後來才加入到運輸隊中,開始了他倒賣生意的生涯。
當然,這輩子紹臨深可不會讓對方占自己一點便宜。
可對於這人的發家致富之路,倒是能借鑒一二,畢竟這群家夥的確對原身很不錯,實在不該有那樣的下場。
幾人又閒聊了幾句,雖然個個苦著臉,倒也算聽勸,都保證以後會把手藝學起來,至於給黑市望風的事情,也打算慢慢脫手不乾了。
畢竟那風險太大,萬一再來個像何心蓮一樣,知道他們底細又心黑的,可不就栽了。
各自道彆後,紹臨深一路不停的往供銷社走。
估摸著半個多小時後,他就看到一座占地頗大正敞著大門的四合院。
在供銷大院旁邊,今早才見過的陳嬸子正穿著身藍灰色的列寧裝,站在路邊四處張望。
看到馬路對麵的紹臨深,她還熱情的抬手招呼人趕緊過來。
“嬸兒,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紹臨深一路穿過馬路,站到陳嬸兒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嗨,嬸子也才剛到,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
陳嬸兒毫不在意的揮手,便領著人從供銷社前邊一路拐彎到後麵的小門處。
她指了指那張米糊都沒乾透的紅紙,裝模作樣道:
“你瞧瞧,這供銷社正在招銷售員呢,可巧嬸子之前有印象,要不就錯過了。”
說著,她就領著人急匆匆往小門裡走。
紹臨深全程跟在後麵,一副老實巴交的傻憨憨模樣,隻餘光瞥了眼那張嶄新的紅紙,微微勾了勾唇角,便踏步進去。
巧的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恰好有人經過後門,眼睛剛看到那張紅紙,還來不及仔細看清內容,從供銷社內就出來個人,耷拉著眼皮一把將告示撕掉。
路人皺眉不滿道:“哎,你這人怎麼回事,我看上邊好像在招人吧,時間不剛好是今天麼,你咋就撕掉了?”
女人仰著個腦袋,鼻孔朝天的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是招人,但我們已經招到了,不撕掉留著過年啊?你們該乾嘛乾嘛去,甭堵在這裡影響人做事。”
說罷,女人也不管對方氣得半死的模樣,隻扭著腰哼了一聲又進了供銷社裡。
而另一邊,牛頭村內。
邵家老宅裡的一群人可不知道縣裡發生的事情。
大房一家子今兒個天沒亮就起來煮飯,又早早問村長借了自行車,催促著何心蓮趕緊帶著邵建軍去縣裡把工作落實清楚。
結果紹大伯夫妻倆在門口敲了半天門,就是不見裡頭的人出來。
趙芳性子急,當下就以為是何心蓮又開始使小性子,不肯將工作讓給自家大兒子,嘴裡不乾不淨的大罵一通。
紹大伯聞言卻隻站在一旁裝聾作啞,直到連隔壁鄰居都聽不下去,才不緊不慢讓媳婦住了嘴。
“小賤蹄子,趕緊給老娘開門,你要再耍花招,信不信老娘扒了你的皮?”趙芳氣得一腳踹在門板上,連帶著門上的土渣子簌簌往下掉。
卻不知裡頭的人這會兒正跟個瘋婆子一般,披頭散發的癱軟在地上,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就這麼傻愣愣的靠在牆角,嘴裡呢喃著“不見了,完了”等胡話。
整個人狀態就跟失了魂般,滿臉都是生無可戀。
“砰砰砰!”
門板被人用力撞擊,不過幾分鐘時間,就被人從外邊撞了進來,門板掉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更是揚起滿地灰塵。
“咳咳咳。”
趙芳率先叉著腰張牙舞爪的進來,原本正眯著眼四處找尋何心蓮的蹤影,結果才一側頭,就看到牆角處一道白花花的身影。
她嘴裡一聲大叫,轉身就推著丈夫從屋裡出去。
“何心蓮,你個小賤蹄子,不要臉的騷/娘們,大白天的發的什麼瘋?還不趕緊把衣服給老娘穿好。”
說著,她還不忘推搡大兒子進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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