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述確實是裝的,或者說至少有七成是裝的。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提前終止計劃的運行,保住自己現在的文位。
幾年的心血化為一旦,可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恨、無奈、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可是他想全身而退,卻忘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起了,想要了無痕跡的退回去,又豈能那麼容易?
殷述剛轉身,一直站在後麵的中年夫婦,頓時急了啊。
他們急忙上前攔住了殷述,惶急的問道:“先生,那我兒子怎麼辦,我兒子、我兒子他是因為書院而死啊,您不能不管啊!”
殷述眼中寒光一閃而逝,隨即虛弱說道:“兩位的心情我的能理解,但是我現在的情況,你們也能看到了。能夠幫助兩位的,我們洛邑書院一定會幫,但是現在~咳咳~嘔~”
殷述又是張口噴了一口血,人也跟著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幾名書院的弟子,連忙推開那對夫婦,大呼小叫的抬著殷述,向外麵跑去。
我擦,這特麼的是雜家的大儒嗎?
你中戲畢業的吧?
薑逸對殷述的機智,和精湛的表演,簡直敬佩到了極致。
殷述一暈倒,外麵圍觀的群眾,也徹底的懵了啊。
尤其是那些受到鼓動,準備配合書院,為自己爭取權利,想要借機大鬨一場,給朝廷施壓的平民出身的士子。
事情發展到如此場麵,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本來大家憋著一股勁,可還沒有來得及發揮呢,結果就如同太監上青樓——下麵沒了啊~~~
殷述等人匆匆離開,現場那麼多人,一時間卻是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麵。
“咳,那個大司寇,這堂還升嗎?”
薑逸乾咳了一聲,看向了主座上的冉雍。
冉雍一臉便秘的模樣,心裡可能是在罵娘,卻又隻能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薑聖說笑了,還升什麼堂啊,我宣布退~”
“還請堂上貴人、君侯們為我兒做主啊!我兒他無故慘死,可憐我兒~他~他死的太慘了啊~”
聽到大司寇要宣布退堂,方寒的父母頓時急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聲的哭訴起來。
隻是他們心中就算是再恨,也不敢直接指證凶手是薑逸,隻能哭訴自己兒子慘死,指望司寇府能夠伸冤。
可大司寇已經被薑逸搞崩了心態,主告人又不是這對夫妻,死了一個平民而已,他又怎麼願意搭理啊,當即哼了一聲,就揮手讓人將這夫妻倆架出去,結束這場鬨劇。
看到淒慘哭喊不已的夫妻,以及議論紛紛的群眾,薑逸不由歎息一聲,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管。
殷述那個老梆子裝暈跑路了,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而大司寇冉雍看不起平民,這種生硬的處理態度,也同樣是在激化矛盾。
如果自己不妥善處理,將來此事難免還是要被人利用,成為攻擊自己,或者是成為引發平民與權貴之間衝突的導火索。
無論自己願不願意,自己現在就是貴族的身份,代表著貴族的利益。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