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侯府的馬車上。
青陽侯世子姒權,看著沉默不語的父親,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一咬牙恨恨說道:“阿父,我們不能束手待斃,必須要想辦法,儘快除掉薑逸才行!”
“你可不要胡來,那薑逸如今手持天子劍,深得天子寵信,誰能殺他!真要是招惹到他,就算是薑逸自己不動手,可能天子都可能會滅了姒家!”
姒權自沉默中驚醒,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警告說道。
剛才在皇宮時,自己想要趁機殺死薑逸時,天子和太師分明都是露出了殺機,那是真的想要殺自己。
如果不是太後在,自己現在能不能活著還不好說。
此刻要是再有妄動,天子絕對不會一再容忍。
可姒苟似乎是早有思考,眸光閃動,極其陰狠的說道:“阿父放心,我們自然不好動手,可是這天下,想要殺薑逸的人多了!”
姒權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想乾什麼?”
姒苟興奮說道:“如今薑逸與各大種族的約定,已經傳遍萬族,其狂傲囂張,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來殺他呢。隻是礙於宗虞,所以至今尚不敢輕易動手。
如今禁軍雖不在阿父的掌控之下,但是這些年人員調換,多少也有些影響力,隻要我們稍微運作一下,相信很多想殺薑逸的巫妖兩族,甚至是諸侯國的刺客,都會進入洛邑!
那薑逸不是說,禁軍守衛洛邑,不讓天子八師靠近洛邑嗎,我就看看麵催層出不窮的刺殺,他會有何感想!”
姒權看著兒子陰狠的表情,心中突的一跳,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大膽,當即嗬斥道:“胡鬨,私自調換禁軍、放任巫妖兩族進入洛邑,你想再來一次洛邑之難嗎?要是被天子得知,你、我,整個姒家就全完了!”
姒苟突然怒道:“天子、天子,你就一直想著天子!可是天子想著我們沒有?阿父,您要想清楚,當今天子無嗣,這大虞朝早晚都要完蛋,可是我們姒家呢?
我們姒家也是大虞後裔,自古傳承至今,他宗虞要滅亡,難道我們也跟著一起滅亡嗎?
那薑逸的天賦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儘快斬草除根,一旦讓其成長起來,成為半、亞聖級彆的存在,那可是幾百年的壽命啊,我們姒家豈還有出頭之日?!”
“住口!”
姒權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姒苟的臉上,厲聲嗬斥道:“我姒家世代忠於皇室,你阿翁更是為保護天子而死,豈能變節改誌?!況且有太後在,就算是天子也不能輕易動我們姒家!”
姒苟被打了一巴掌,不但沒有住口,反而更加的憤恨和瘋狂,怨毒惱恨的說道:“太後?您難道還沒看明白嗎,天子是太後的兒子,在兩者之間她會選擇我們?
先前她已經答應阿父,向陛下請旨將采萱嫁給我,結果呢?她今天根本提都沒提!你我在皇宮遭受百般屈辱,她也沒有替我們多說一句話!
將我們父子性命,姒家未來的命運,寄托在太後的身上,你不感覺心慌、可笑嗎?”
姒苟的忤逆言行,讓姒權先是極度憤怒,但很快又沉默黯然。
姒家與皇室的聯姻,是姒家一直以來的底氣所在,然洛邑之難,皇後和王子身死,自己的父親也死於保護天子,姒家唯一的依靠,就隻有太後了。
可惜太後本就隱居深宮,極少過問世事,姒家能夠得到的助力很少。
如果沒有薑逸,一切都還好說,姒家依舊可以高枕無憂,但是薑逸的強勢崛起,對於姒家來說,就是一個絕對的威脅。
而且這兩次交鋒也能看的出,天子對於薑逸明顯帶有偏愛,且太師也是支持薑逸,這個問題就大了。
另外還有一點,薑逸要是如薑家以往,隻是執掌天子禁軍也就罷了,自己身為大司徒,依舊可以節製和影響他。
可問題是,現在不是啊!
薑逸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從毫無官職在身,到國子監七品從下的主簿,到現在身為塚宰府上卿的小宰,代塚宰執掌六典,這就有些要命了啊。
按照這個升官的速度,薑逸必然是妥妥的塚宰,將來極有可能是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