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覲第一日,諸侯朝拜天子,在極其壓抑的氛圍下結束。
原本趾高氣揚,傲視四方的諸侯,在離開皇宮之時,卻一個個臉色陰沉,腳步匆匆。
隨之,朝堂之上所發生的一切,如春風拂過大地,瞬息間就傳遍了洛邑,乃至整個天下。
有人興奮激動,有人驚訝震驚,有人瞠目結舌,有人則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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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佛光梵音,是薑逸引發?這怎麼可能!”
“佛子是說,薑逸精通佛經,還是自創?”
來自西漠的一眾僧侶,在聽兩位佛子介紹完朝堂之上的情況後,一個個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兩位佛子的身份和地位在那擺著,這些僧侶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左溪尊者猶自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半晌方才沉吟說道:“佛法非同儒家聖道,就算薑聖再有才華,也不可能頓悟佛經,此事當真怪哉!”
荊溪尊者也跟著猜測說道:“佛子既然親眼見到薑聖修行佛法,就說明有人幫他開悟,那妖僧神秀雖然實力不弱,但依舊不具備這個能力。難道說除了神秀之外,薑聖還接觸過其他佛門僧侶,早就掌握修行佛門聖道?”
左溪點了點頭,“未嘗沒有可能,我西漠寺廟和僧侶眾多,有佛門僧侶雲遊四方,隱居各地苦修者亦不在少數,大虞朝地域廣闊,很難說是否有我佛門弟子來過洛邑,此事尚需進一步調查!”
見到兩位尊者糾結於薑逸的師門傳承,雷音佛子不禁提醒說道:“兩位尊者,薑逸修行佛門聖道之事,可以慢慢調查,但是其掌握新的佛經,需儘快稟報靈山。薑聖如果掌握完整的佛經,極有可能會在現有的佛門聖道之外,另開一脈,開宗立派!那我們西漠佛國的計劃,恐將受到嚴重影響!”
左溪等人當即臉色一變,立馬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之所在。
薑逸能夠修行佛門聖道雖然蹊蹺,但也隻是多了一個人修行佛門聖道而已。
堂堂儒教玄聖先師,居然也修行佛門聖道,這對於佛門宣傳來說,本就是好事一件。
可薑逸如果要是掌握新的佛門聖道,手中有完整的且完全迥異於西漠佛國的佛教教義的佛門經書,那問題可就大了啊!
現在已經不是西漠佛國向東擴張的問題了,而是出現一個在西漠佛國統領之外的佛門道統,這極有可能會分裂靈山對西漠佛國的統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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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發生之事,賢侯有何看法?”
諸侯驛館中,晉侯虞夷吾異裝而行,秘密拜訪楚王熊畢。
隻是這楚王畢竟隻是子爵,又是蠻夷之地的諸侯,稱呼其賢侯,晉侯也是捏著鼻子忍了好久。
“晉君說笑了,大虞朝禮製在前,諸侯違背禮製,多年不曾朝覲天子,武安公依法申飭罪責,你我皆是戴罪之身,自當閉門思過,何來看法!”
熊畢隨意而慵懶的斜靠在案幾之上,右手端起了酒杯,遙遙向晉侯示意了一下。
果然是蠻夷之輩啊!
虞夷吾見其這般模樣,渾然不似人君之像,心中甚是鄙夷。
但是楚國的強大,又讓他無法忽視,尤其是眼下這個形勢,晉國需要楚國這個盟友。
虞夷吾也隻能強忍著怒氣和不爽,裝腔作勢道:“孤竊以為,楚君與孤一樣,視楚晉為盟友,是以親自前來拜訪。既然楚君這般態度,那孤不說也罷!”
說罷,晉侯假裝要起身。
熊畢急忙攔住晉侯,歎息說道:“賢侯切莫生氣,非是孤有意如此,實在是今日發生之事,孤心中膽寒啊!”
晉侯趁勢坐下,半是恭維半是試探,說道:“這大虞朝的諸侯之中,以楚國占地最廣,兵甲最盛,糧草最豐,天下何事能令楚君膽寒?楚君莫要說笑了!”
楚王瞥了晉侯一眼,見其麵容方正,一臉嚴肅的模樣,但是心知其內心其實狡詐如狐。
明明有求於楚國,卻又偏偏閉口不談,一副關心楚國的模樣。
楚王不由的想到了薑逸今日在朝堂之上展現那件事物,上麵四個大字“難得糊塗”,當時不解其意,現在想來還真是精妙啊!
於是哈哈一笑,於晉侯虛與委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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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乃儒道聖地,孔聖故居,曆史悠久,文脈鼎盛。據說孔聖在先周時期,曾入朝為史,這天下奇聞,想來齊國知知甚多。
不知齊侯可曾聽聞,這世上可有人,能夠隨意提升皇道氣運?”
另外一地,秦國國君嬴伯渠與齊國國君呂嬰,相對而坐,略微寒暄之後,秦公就直奔主題。
“秦公之疑惑,亦是孤之所惑啊!”
呂嬰白白胖胖,就算沒有發笑,亦給人一種喜慶之意。
然而此刻麵對秦公的問題,呂嬰卻是無比的嚴肅,臉上同樣滿是疑惑。
這個問題自朝堂之上時,他就一直反複思量,卻始終不得其解。
世人皆知,浩然正氣可以由才華而催生,但是這帝王之氣、皇道氣運卻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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