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傷情鑒定報告出來了!
鬱知難掩欣喜,左右看看,小跑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鬱知主動跟霍堯問好。
“霍律,中午好。”
霍堯笑了笑,也問他:“吃飯了沒?”
“剛剛吃完。”
問候兩句後,霍堯進入正題:“現在方便說話嗎?”
鬱知:“方便。”
“傷情鑒定報告我已經拿到了。”
鬱知屏住呼吸,“嗯”了一聲,靜等霍堯的後話。
霍堯停頓片刻,如實說:“我在鑒定中心把報告看了一遍,也找為你做鑒定的法醫詢問過細節。”
“結論是,報告能證明你身上的淤青是人為所致,符合你口述的細節。”
“並且,法醫在報告上給出了你身上多處淤青的出現時間段,結合你周六的報案時間推算,都能對上。”
鬱知心中燃起希望,語氣透著迫切:“這麼說我可以告他?我有贏麵?”
回答鬱知的是霍堯的沉默。
剛剛的燃起的希望逐漸熄滅。
鬱知跟著一起沉默。
隔著電話,霍堯也感受到了鬱知的失望。
他心裡不是滋味,可是他不能欺騙鬱知。
“如果以強奸未遂起訴,目前這點證據還是太少了。”
“姓趙的隻是有嫌疑,缺乏鐵證,法官不會判他的罪,告是能告,但沒有贏麵。”
“從我專業的角度,我建議你放棄,因為這注定是一場勞民傷財的失敗官司。”
鬱知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霍堯也沒有掛電話。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許久。
直到鬱知壓抑的聲音傳來。
“可是,霍律……”
“你之前說,這不是死局的……”
鬱知吸了吸鼻子,頭往上仰,把眼淚逼回去。
今天是難得的大晴天,可是鬱知的心情爛透了。
明媚的陽光一點也照不進鬱知心裡,他隻覺得刺眼。
刺得眼睛發痛。
鬱知緩了緩,重新說:“對不起,霍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隻是一時很難接受。”
“我知道。”
霍堯也抱歉地說:“我之前說不是死局,是認為能從傷情鑒定報告中得到有力證據,對不起,鬱知,是我天真了,讓你空歡喜一場。”
鬱知自嘲地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霍律。”
“都怪我傷得不夠重。”
如果他真的被趙漣他爸……眼下就不是這個局麵了。
霍堯聽出鬱知的言外之意,語氣刹時變得嚴肅。
“鬱知,你不能這麼想。”
“我可以非常堅定地告訴你,不管從任何層麵而言,強奸未遂都比強奸幸運。”
“這件事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法律還不夠完善,而不是你傷得不夠重。”
“你可以責怪很多人,包括我,唯獨不能責怪自己。”
“鬱知,你是受害人,記住這一點。”
一直強忍的眼淚在此刻奪眶而出。
鬱知哽咽道:“我怎麼能怪你呢,霍律,你是唯一幫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