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自己這些話裡已經透露出了很多內容。張三此時也隻關注了楊老說的這個消息意義不大。
其實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會有什麼意外。除了胡複景，沒有人知道他已經了解了楊老和段市長的那層關係。
他不了解這些人的思維邏輯和行事風格。隻知道自己當做驚天的大事，在他們眼中無足輕重。
這讓他產生一種錯覺。自己仿佛是世間最不起眼的那粒塵埃，無著無落，無根無據。一口氣可能就會被人吹的陷入萬劫之地。
楊老看他發呆，也沒有打擾他，安靜拿起茶杯喝了幾口。
張三忽然開口，“老爺子，你說我能不能當官？”
楊老噗嗤一口把剛入口的茶水噴了出來，“咳咳。。。。。”咳嗽幾下後才開口問他，“你怎麼會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說不好，可能是受了馬叔這件事的刺激吧。”張三精神有些恍惚，“至少我能讓我身邊的人不會再有馬叔這種遭遇。”
他也是受了刺激，心血來潮之下，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此時已經恢複清醒，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多幼稚了。
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覺得我這種普通人和這些領導的思維無法接軌。”
“當然不同，擅謀者謀全局。就像我們治病一樣，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那怎麼行。要綜合考慮的。”
楊老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真想當官？”
張三搖頭，“您覺得我能當官嗎？剛才就是胡思亂想。”
楊老誘惑他，“當官很簡單的，都是下麵的人乾活，你隻要會說兩句漂亮話就行。都是那些為人民服務的話術，說多了，你自己也就信了。”
張三目光堅定，“我真的就是胡思亂想了一下，您怎麼當真了。您不是也說過嘛，大醫醫國，中醫醫人，小醫醫病。
我很滿足醫生這個職業，能做個小醫，我很知足。”
楊老這才放心。如果張三真有心進入官場，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但他會很失望，甚至會很心痛。
他能感受到張三剛才的話是由衷之言，“這孩子也就是在我麵前才有此赤誠之言。”他絲毫不掩飾對張三的喜愛之情。
“你還真當官場是好混的？”楊老這才說了真話，“心性、手段、見識、背景、缺了哪一條你都走不遠。
甚至還要有犧牲精神，更要有信念和堅毅。哪一個上位者不是心懷天下，意誌堅定，又有哪一個上位者不是勵精圖治，殺伐果斷。
你自己琢磨琢磨，這些條件你符合哪一條？”
他接觸了太多高級官員，甚至權傾天下的也接觸了不少。很清楚他們每天是怎麼度過的。
常人隻看到他們指點江山時的意氣風發，卻無法見到他們每天有多大的工作量，更不可能了解他們的精神每天會有多大消耗。
殫精竭慮也不足以形容他們的付出，這根本就不是常人身體能支撐得了的。所以才會依靠專家組來調理身體。
所以他們這些專家組成員才會有著特殊的地位。
楊老拍拍張三肩頭，“給你個官當，除非你是混吃等死。否則以你的心性和能力，隻會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