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這個東西……”
看著眼前這柄威力無窮的神兵利器,芬裡斯的狼王卻是輕聲地犯著嘀咕,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用這個東西。
事實上,他曾多次貨真價實地希望丟了它,但在這個最為關鍵與重要的時刻,黎曼魯斯知道,他沒有任性的空間,他必須拿著它。
這就是他和某些書呆子最大的不同之處。
有些不習慣的握了握這把足以毀天滅地的神兵,狼王微微轉動著自己的脖子,開始等待著他的第二個援軍:他的兄弟莊森早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許諾過得。
他同樣沒等太久,幾乎就在下一刻,一股肆無忌憚的靈能波動開始在黎曼魯斯的王座前湧起,讓狼王與他的親衛都不由自主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奇怪的是,那些依舊操控著各類指揮台的凡人與狼奴倒是沒有任何反應。
摩根很快就現身了。
芬裡斯的狼王看了她一眼,然後,黎曼魯斯就抿著嘴,挑起了自己的眉頭,兩個眼睛被擠得向前凸了凸,麵頰與嘴角都鼓起了明顯的丘壑,那巨大的鼻子嗅了嗅,就像野狼在確定著風中的血腥味。
而另一邊,原體近衛的表現就更直接一些了:黑血的表情就仿佛看到了黎曼魯斯與莊森一邊勾肩搭背著,一邊跳著小天鵝舞曲。
原因無他,因為從靈能的波濤中走出來的。
是一個也許有三米高,輕而易舉就能俯瞰阿斯塔特戰士的……
基因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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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該說什麼?”
“歡迎……回家?”
黎曼魯斯咧著嘴,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他露出了兩顆尖牙,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的血親。
不知道為什麼,在真正確認了麵前之人的身份後,芬裡斯的狼王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照這麼說來,在杜蘭上,打敗約林與黑血他們的,是一個與他同一等級的基因原體?
……嘿!
這麼想的話,那他的崽子們倒也是不賴。
黎曼魯斯的心情變好了,哪怕是手裡的那把冰冷的酒神之矛也無法阻撓這一點。
他向前幾步,在自己的子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低著頭,看著這個依舊比自己要矮上那麼一些的血親。
“看起來,我在杜蘭上就應該想明白這一切的。”
【現在也不晚,不是麼?】
摩根微微抬頭,她隨意的掃了一眼還在呆滯狀態的狼衛,對著自己的兄弟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黎曼魯斯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疑問。
“在出發之前,我倒是有一點想問一下。”
“你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露出自己的真身?”
回答他的是短粗的笑聲,與一個理所應當,讓人沒有絲毫的反駁心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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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使出全力。】
【又怎能拽住脫韁之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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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位基因原體來到了擺放著空投艙的位置的時候,隻有獨屬於黎曼魯斯的那一個還在孤零零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著機械修士們的維護與照料。
“一起?”
麵對黎曼魯斯的邀請,蜘蛛女皇隻是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然後搖頭拒絕了。
【我需要等我的衛隊。】
“你有衛隊?”
【很快就有了。】
狼王撇著嘴,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大搖大擺地向著自己的空投艙走去,還不忘記朝著自己的血親揮手告彆。
“記得快一點。”
“我可不會等你。”
在他離開之後,摩根緩緩的轉過身來,打了一個響指,一個藍色的法陣就顯現在了她的麵前。
第二軍團的基因原體就這樣笑了起來。
摩根佇立在一片斑駁的光與影之中,這原本是【哈拉芬凱爾號】上一處粗獷且野蠻的走廊,遍布著原始的冰雪裝飾,但在無數的虛空映像湧入之後,戰爭的炮火,恒星的光線與無數灰燼與血腥的紛雜色彩一湧而入,就仿佛在平靜的雪山池塘中墜入了五顏六色的雨滴,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激蕩。
摩根就這樣,佇立在這樣的色彩之中,世間最陰暗、最粗獷、最紛雜的顏色停留在她的瞳孔中,卻又沒有留下絲毫。
她仿佛在接納一切。
她又仿佛不在意任何。
當第二軍團的戰士們從法陣中現身的時候。
他們的第一眼,就是如此的認為的。
“……母親。”
赫克特佇立在所有人麵前,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在他真正的站定之前,便單膝跪下。
他沒有戴頭盔,這讓摩根可以輕易地看到,他的臉上似乎有著一些不像是在戰鬥中所留下的,烏紫色的痕跡。
埃阿斯與薩列裡遲疑了那麼一下,但當他們的目光掃過了摩根的麵龐的時候,便也沒有了絲毫的遲疑與猶豫,他們跪在地上,口中稱呼著母親。
緊接著,便是厄裡斯,他的目光在摩根的臉上停留了一下,才匆匆地離去。
當蜘蛛女皇的視野從四個子嗣的身上移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陰影冠軍已經上前一步,與赫克特並肩,他一言不發,跪在地上,將所有的兵刃毫無保留地橫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後露出了頭盔與盔甲間那脆弱的鏈接之處。
最後的最後,才是軍團的古戰士凱隆,他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摩根的麵龐上,就像是在確認著什麼東西一般。
許久之後,這位唯一的泰拉老兵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跪下,隻是深深地彎腰。
“向您致敬。”
“軍團之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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