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在不屈真理號上_戰錘:以涅槃之名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玄幻魔法 > 戰錘:以涅槃之名 > 第356章 在不屈真理號上

第356章 在不屈真理號上(1 / 2)

作為一名效力於人類帝國的基因原體,康拉德—科爾茲從未試圖掩飾過他對於【不屈真理號】那發自內心的厭惡感。

他雖然並未特意的詆毀過這艘戰艦,但隻要有所機會,他就不介意向任何人表達他對於那艘古老旗艦,以及所歸屬的軍團和原體的輕蔑態度,這甚至在不少的公開場合中造成了他人的困擾,但午夜幽魂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在乎。

事實上,同為人類之主的血脈子嗣,康拉德對於莊森的厭惡堪稱是匪夷所思的,卡利班的雄獅在午夜幽魂最厭惡之物的排行榜上名列第三位,排在他之前的則是諾斯特拉莫,與諾斯特拉莫上麵的人:考慮到這兩個選項的不可替代性,莊森幾乎可以被視為第一名。

但午夜幽魂從未解釋過,他為何如此仇視這位卡利班的兄弟,就像他從未真正的抗拒過來到暗黑天使的旗艦,並在其上行走一般:在阿爾法瑞斯有意或者無意的掩護之下,康拉德輕而易舉的騙過了暗黑天使們的視線,鑽入了這艘龐大戰艦的通風管道網絡之中,儘管之前他從未來過這裡,但現在,這裡儼然已經是午夜幽魂的國度了。

憑借著自己的本能,與管道中那微乎其微的風向,午夜幽魂就如同一隻矯健的狐猴一般,在【不屈真理號】的黑暗中肆意遊蕩,他時不時會經過那些絕密的區域,從那些最老辣的泰拉老兵的頭頂上方經過,這些已經服役了超過二百年的戰士雖然都會本能的感到不安,但除了吹過後脖梗的涼氣之外,他們捕捉不到任何一點證據。

這種久違的戲耍甚至讓午夜幽魂感到了些許的愉快。

但這種近乎於惡作劇一般的放鬆,卻並不能改變一個根本上的問題,那就是這艘戰艦本身就讓康拉德自認為處在一座死寂陰沉的牢籠之中:與【曙光女神號】上的更為寬鬆與活躍的氣息不同,【不屈真理號】就是一座漂浮在太空之中的騎士團要塞,而伴隨著這場殘酷戰爭的繼續,它又成為了一座滿溢著死亡氣息的騎士團要塞。

在那些最偏僻的,望不見儘頭的通風管道所指引的方向上,午夜幽魂能夠感受到詭異的氣息:這些氣息甚至讓身為基因原體的他也察覺到了本能的威脅,就仿佛在那些最深邃的房間陰影之中,一些被積壓在古老曆史裡的殘暴生物,正在被暗黑天使們不斷地喚醒。

在那裡,康拉德嗅到了古老的仇恨,嗅到了毀滅的氣息,嗅到了在他身為基因原體的潛意識裡,絕對不應該被帝皇所容忍的褻瀆之物的存在,他甚至感到了驚恐:難道在此之前,莊森一直把這些東西關押在他旗艦上?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誰把這些東西給了他?

他又有什麼資格擁有它們?

連珠炮一般的問題不斷的浮現在康拉德的腦海中,作為一位不情願的預言家,午夜幽魂當然清楚莊森在基因原體中的特殊性,但他依舊無法理解,他所探查到的那些事情:畢竟,即使對於一名基因原體來說,莊森所擁有的那些事物,也實在是踏過了某些紅線。

如果這些東西都是被帝皇允許的話,那麼隻能說,他對於莊森的信任簡直超乎常人。

而如果,帝皇對此一概不知的話,那麼這位卡利班的雄獅,想必並不會比他們即將討伐的那位血親強上多少?

……

難道,摩根看走眼了?她的信任與友誼,一直在托付給一名徒有其表的偽君子?

像這樣的想法在康拉德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午夜幽魂居然為此而感到一絲悲哀,在短暫的猶豫與掙紮後,他還是壓抑住了過去一探究竟的渴望,轉而前往那些更為稀鬆平常的走廊上空,在那裡,他雖然找不到那些更為致命的武器,卻可以聆聽到那些最為普通的暗黑天使戰士的交流與想法。

康拉德很清楚,此時此刻,這些人其實比任何武器都要更為重要一些:以人為本的觀念在被摩根強行教育了幾年之後,終究是在康拉德的心中種下了小小的種子。

就這樣,午夜幽魂又在這些寬鬆的網絡中前進了一段距離,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地點:那是一處通風口,發量的欄杆與側麵的陰影形成了恰到好處的角度,能夠完全遮掩住他的身影,不至於被底下的那些戰士們發現,而正對著欄杆,名暗黑天使的戰士似乎正在閒聊著。

康拉德能夠辨認出來這些戰士身上的標誌性特征,但他很快就陷入了困惑之中:眼前這些人中既有功勳卓著,連康拉德都有所耳聞的功勳騎士,也有平平無奇,丟入人群中也不會被認出的底層戰士,但他們卻平等的混在了一起,操著來自於神聖泰拉、格拉瑪耶,又或者卡利班的不同口音,討論著一個又一個看起來毫無關聯性的話題。

每當他們突兀的結束了一個話題,又迅速的跳躍到下一個話題的時候,談話中的主動權與尊卑秩序似乎就會被巧妙的調轉:功勳騎士會向底層戰士請教,泰拉老兵也會對一名卡利班的新血畢恭畢敬。

哪怕是康拉德在看到了這一幕幕奇怪的場景後,也不由得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眼前的這幅場景完全超出了他之前的固有印象:哪怕是在上下秩序沒有那麼明顯的破曉者軍團中,士兵與士兵之間的等級變化,似乎也沒有這麼的……

頻繁?

“……”

午夜幽魂眨了眨眼睛,他搞不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耳朵一直在捕捉著有效的信息,尤其是當有關於【戰爭】和【盧瑟】這樣的字眼,開始在這些戰士之間被說出的時候,午夜幽魂便停止了一切的無用思考,專心致誌的聆聽起來。

他聽得清楚,開啟了這個話題的,是一個來自於工業世界格拉瑪耶的口音。

“原體的簌令已經在三個小時前下發到了我所在的騎士團:我們要調撥十二名資深團員,跟隨盧瑟返回到卡利班上,他們都是泰拉人或者格拉瑪耶人,我從未想過他們會以這種方式離開戰場。”

來自於格爾瑪耶的戰士以一種平淡到不可思議的語氣,講述著他的遭遇,就仿佛在闡述著一件有關於彆人的事情一樣,他的聲音聽起來是一種頗為沙啞的煙嗓。

“你對此不滿嗎?”

第一個回應他的人看起來有些無禮,但不可否認的是,僅從外觀來看,他就是一位堪稱儀表堂堂的漢子,那些被遮掩在了披風之下的複雜紋章更是述說他是一名泰拉老兵,甚至是更為古老的身份。

當他開口的時候,其餘幾人都不自覺得變得更為尊敬了起來。

來自於格拉瑪耶的戰士搖了搖頭,他並沒有發火。

“你知道的,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阿斯特蘭,我隻是在闡述我這裡的情況,從客觀的角度來說,我能理解原體的這個舉動,以及他在舉動背後的深意:這是必要的應急措施,不是嗎?”

“……”

阿斯特蘭沒有回話,他隻是粗重的哼了一聲,反倒是那兩位卡利班的新兵,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

“但是兩百人是不是太少了:我毫不質疑盧瑟閣下的能力,但是任何能力都是需要一定的硬性條件來支撐的,如果情況真的糟糕到了那個需要盧瑟閣下扛起大旗的地步的話,那最起碼,我們也需要提前給他更多的支持。”

“更多的支持?”

還不等那位煙嗓的格拉瑪耶戰士回話,阿斯特蘭不滿的聲音就已經在走廊中久久的回蕩了。

“他帶走了二百人,二百從神聖泰拉和格拉瑪耶上走出來的資深戰士,這些人足以扭轉任何一場戰爭或者任何一場戰鬥的局勢,足以征服一個世界,撼動整個銀河,如果這還不夠的話,那隻能說明我們的原體給與盧瑟的信任,從根本上來說就是錯誤的。”

“而對於他的錯誤決定,我不會有絲毫的驚訝。”

“……”

也許是這些話語之中的反逆精神實在是過於明顯了,一時間,沒有任何人對於阿斯特蘭的話語有著任何的反應:即使是一直蹲在通風管道中的康拉德,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雖然並不喜歡莊森,但這不代表他會樂於見到莊森的子嗣對他惡言相向。

顯然,走廊中有人與他保持著相同的觀念。

“你的話語中有著一些聽起來很危險的深層意思,兄弟。”

兩位卡利班裔的戰士幾乎是同時叫了起來,而另外兩個人:煙嗓的格拉瑪耶戰士與另一位來自於神聖泰的老兵,則是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危險,伱指哪方麵?”

阿斯特蘭撇了眼拄在他麵前的兩位卡利班戰士,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瞳孔之中的輕蔑:在他看來,隻要他想的話,下一個瞬間,這裡就會有兩顆人頭落地。

這些卡利班人還是太嫩了。

阿斯特蘭眯起了眼睛,他不急不慢的繼續這個話語。

“難道我說錯了嗎,將整個軍團的希望寄托在盧瑟,一個連暗黑天使都不是的人身上,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哪怕這個決定是原體做出來的,那也是錯的,隻是這個錯誤被上升到了原體級彆的錯誤而已:它不再是一個錯誤,而是一場可能的災難了。”

“盧瑟甚至稱不上是我們的戰鬥兄弟,如果不是曾和莊森並肩作戰的話,你覺得他會有機會站立在這艘船上麼?我不否認他的能力,但支撐他走到這一步的,更多的是幸運,我們不能把軍團的命運寄托在幸運之上。”

“或者說,我們為什麼要把軍團的命運,寄托在一個連阿斯塔特都不是的人的身上?”

阿斯特蘭的話語宛如揮舞的利刃一般,在兩名卡利班戰士的聯合中劃出了一道裂隙,那名先發難的卡利班戰士明顯被話語中的那些有關於盧瑟的結論所說動了,他的沉默象征著自己的退讓,而反倒是那個一直維係著沉默的卡利班人,突然開口。

“你根本不了解盧瑟:我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我見證過他在大騎士團裡的戰鬥身姿,也許盧瑟能走到今天的確是需有一些運氣,但他的能力是要勝過銀河中的絕大多數人的,他未必不能扛起原體所寄托的重任。”

“而且,原體一定是因為一些更深層次的理由,才會將這一切都寄托在盧斯的身上,我相信我們的基因之父的深謀遠慮。”

“更深層次的理由?”

阿斯特蘭輕蔑的笑著,他掃視著麵前這兩名已經在觀點上發生了分歧的卡利班人,沉默了一下,才吐出了一個更為重量級的結論。

“我倒是覺得,並不存在什麼更深層次的理由,畢竟,莊森隻是帝皇所委任給我們的統帥,而不是比我們更高級的存在:難道他就不能犯下一個錯誤?比如說,因為因為那已經過時的信任,而將重任錯誤的交給了一個錯誤的人麼?”

“……”

如果說之前的話語,還是有些隱晦的話,那麼這個觀點就實在是過於的明顯了:彆說兩位卡利班的戰士了,就連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格拉瑪耶人與神聖泰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顱。

“慎言,阿斯特蘭。”

煙嗓的格拉瑪耶戰士率先開了口,他看起來和阿斯特蘭有著私人之間的友誼,但這句勸告也隻是迎接來了一句毫不留情的回擊。

“有什麼需要慎言的?”

阿斯特蘭咬著牙,他的觀點是如此的堅定。

“難道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我的兄弟:作為一位戰爭統帥,作為我們的上司,我們的原體完全不合格:如果他真的能夠駕馭住戰爭這門藝術的話,我們完全不必要站在這裡,討論一個對於軍團來說最為悲慘的未來,討論是否要將軍團的未來寄托在一個隻接受了一半改造的老人身上。”

“本就是莊森造成了這一切,不是嗎?”

阿斯特蘭的語氣倨傲,但一時之間,竟沒有人能夠反駁他。

“……他畢竟是原體……”

格拉瑪耶裔的戰士也沒有直接反駁他,他似乎在歎息,而這種歎息本身似乎就是對阿斯特蘭某些觀點的默認姿態,至於那兩位卡利班人,他們看起來已經有些氣的發抖了:如果不是實力過於懸殊,也許這裡已經爆發一場流血的格鬥了。

“原體又如何?”

阿斯特蘭笑了一下。

“對於我們來說,對於暗黑天使來說,基因原體難道就是高不可攀的嗎?彆忘了,我們可是曾經在帝皇麾下作戰,以人類之主的命令為尊的,我們與帝國的旗幟等重,與禁軍並駕齊驅:我曾親眼見證過那個輝煌的時代,那個隻有第一批阿斯塔特戰士的時代。”

“儘管在那時,所有的阿斯塔特加起來才隻有五千人。但是我們遠比現在的軍團更為榮耀,高貴,更配得起第一軍團的名號:看看現在的我們成為了什麼?所有的軍團所在大遠征的舞台中央爭奪著他們的榮譽與傳奇,而我們卻隻能在銀河的陰影中,擔心著我們整個軍團的命運,擔心著下一場戰爭會不會殺死我們?”

“你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我的兄弟,自從莊森回歸以後,我們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他還沒有成為一位能夠適應銀河戰爭的統帥,而我們正在用我們的鮮血與未來,替他補交這份沉重的學費。”

格爾瑪耶的戰士搖了搖頭。

“行了,兄弟,我一直知道你對於我們的基因原體有著不滿,但這畢竟是公共場合,你還是應該注意一下你的話語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大戰當前,穩定為重。”

“你也在為了莊森著想?”

“……”

聞言,煙嗓的格拉瑪耶人隻是沉默了一下。

他並沒有欺騙自己的內心。

“我承認,莊森也許並不是我們所經曆過的最好的指揮官,我也曾為軍團的現況感到過擔憂,但眼下的局勢是,我們的一切擔憂無論再正確,都是毫無意義的:如果不贏下下一場戰爭的話,你的抱怨就會像懷言者的經文一樣無用。”

“……”

阿斯特蘭沉默了一下,他沒有繼續回擊,隻是用輕蔑的目光瞥了一眼旁邊那兩位保持著壓抑與沉默的卡利班戰士,就像在觀摩著兩柄鏽跡斑斑的老劍。

“你現在應該主動去認罪,阿斯特蘭:你在用你的話語褻瀆原體的神聖,你的這種行為在任何一個軍團中都是不被允許的:帝皇和原體都不會原諒你的冒犯之語!”

之前那名對於盧瑟的安排表達了支持的卡利班戰士,此時頂著一張憤怒的麵容,朝阿斯特蘭低沉的咆哮著,而在他身旁,那名對盧瑟似乎沒有什麼信心的卡利班人,則沒有繼續支持與他來自於同一個世界的戰鬥兄弟:立場與觀念的不同就是通過這種細微的小動作,清晰的表達了出來。

“認罪?認什麼罪?”

阿斯特蘭笑了笑。

“承認我說的是實話,還是說當你無法用邏輯上的武器來擊倒我的時候,你隻能用這種無能的憤怒來作為對於我的回擊?”

“你……”

“夠了。”

那來自於陰影之中第五個聲音打斷了爭論:那是在此前一直都沒有發話的,另一位來自於神聖泰拉的戰士,在他的麵前,哪怕是阿斯特蘭,都保持著一定的尊重,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既然這個命令已經下達了,那我們再為之爭辯也毫無意義,比起這些,我們不如思考下一場戰爭會在何時爆發:原體的征召令想必很快就會下達了,你們對於這件事的態度才應該是更為重要的。”

“有什麼態度不態度的?”

煙嗓的格拉瑪耶裔戰士搖了搖頭,他的聲音有些苦澀。

“都到了這一步了,我們難道還有什麼彆的選擇嗎:莊森也許的確不是那麼的完美,但這並不是我們反抗軍令的理由,你覺得呢?”

他反問著那名一直沉默的神聖泰拉戰士,並得到了一個點頭。

“我不在乎這些事情:無論是在帝皇的麾下還是在原體的麾下,我的眼中都隻會有我的職責,除了下一場戰鬥該如何進行之外,我不在乎你們口中的任何一件事情。”

“讓人讚歎的態度。”

阿斯特蘭短暫的應和了一下。

“那麼你呢,阿斯特蘭:對於原體的征召令,你是什麼態度?”

“我能有什麼態度?”

阿斯特蘭皮笑肉不笑的應付了過去,他隻是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寶劍,用一種充斥著無奈與倨傲的語氣,回答著他的戰鬥兄弟們。

“哪怕我再怎麼不滿,戰爭也馬上就要到了:事已至此,我唯一的選擇不就是拔劍戰鬥,然後去捍衛我們僅剩的這點榮譽嗎?”

“選擇?”

“打唄,還能有什麼選擇?”



最新小说: 大隱 人在軍中,我獨自把所有技能加滿 九爺的媳婦有陰陽眼 廢土求生,我是拾荒幸運星 青龍蓮 無限異常管理局 兵仙劉備,從徐州開始不敗 天後邀我出道 可以釣我嗎 再次穿越:我的空間竟然能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