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經把胡德昌給賣了,再多賣一個知府老爺,似乎並沒什麼了不起的?
胡管家毫不遲疑的指著萊州知府霍淩嶽說道:“駙馬爺,這位霍知府雖然隻是納了胡德昌的女兒為妾,實際上兩人卻是往來甚深。”
“那些短工和叫花子為什麼會被抓去下苦窯?”
“就因為這位霍知府家裡有人懂得尋找礦脈之法,在掖縣城外找到了一座小煤礦。”
“小人偶然間曾聽胡德昌說過,說是萊州府這日城還有一座金礦,隻是開采難度太大,這位霍知府正打算把那座金礦給掩藏起來。”
隨著胡管家的話音落下,霍淩嶽整個人都快瘋了。
胡德昌到底是怎麼挑的人,竟然挑了這麼個蠢貨做管家?
娘希匹的,這蠢貨如果把罪名都攬到他自己身上,本官身為正四品的知府老爺,以後或許能有機會把他撈出來,哪怕撈不出來,本官也能保證他的子孫後代受益無窮。
現在好了,這蠢貨把本官賣得一乾二淨,還他娘的撈個屁?
霍淩嶽麵沉如墨,惡狠狠的瞪了胡管家一眼。
楊少峰卻是嗬的輕笑一聲,望著霍淩嶽問道:“霍知府,你還有何話說?”
霍淩嶽向著楊少峰拱了拱手,又轉身向朱皇帝鄭重揖了一禮,拜道:“啟奏陛下,要說因為貪圖美色而納胡德昌之女為妾,臣辯無可辯。”
“可要說臣指使胡德昌綁架短工和乞丐,強迫他們下苦窯挖煤,臣實在是有口難辯。”
“還望陛下明鑒。”
轉過身子,霍淩嶽又冷冷的瞥了胡德昌一眼,再次向楊少峰拱手拜道:“還望駙馬爺能明察,還下官一個清白。”
胡德昌頓時也反應過來了。
自己多半是沒救了。
但是自己還有兒子和孫子。
如果供出霍淩嶽,最終的結果就是大家一起死。
如果能保住霍淩嶽,他就必須保住自己的兒子,再不濟也能保住剛滿兩歲的孫子,而且霍淩嶽以後還必須得好生扶持自己的孫子,要不然名聲臭了,以後誰還敢跟他混?
隻是略一權衡,胡德昌便緊緊的低下了頭,等著楊少峰再來詢問自己。
然而讓胡德昌沒有想到的是,楊少峰不僅沒有問他,反而饒有興致的望著霍淩嶽說道:“霍知府既然說是有口難辯,那為什麼不先辯一辯?”
霍淩嶽慘然一笑,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管家既然一心想要將下官拖下水,那麼無論下官如何辯解,他總是能找到新的說辭。”
“下官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駙馬爺能明察秋毫,還下官一個清白。”
略微頓了頓,霍淩嶽又略微轉身,伸手指了指衙門外:“若是駙馬爺信不過下官,大可以派人去萊州府裡走一走。”
“倘若萊州府裡的百姓也都說下官有罪該死,那下官就是真的該死。”
“倘若萊州府裡的百姓認為下官無罪,唯有這胡管家一人說下官有罪,那麼下官就是死,也難以瞑目。”
楊少峰忍不住哈的笑了一聲。
瞧瞧,瞧瞧人家這位霍知府。
這才叫演技!
這才是影帝!
後世那些隻知道哭唧唧的小鮮肉都特麼學著點兒!
楊少峰笑了笑,隨後又望向胡德昌,問道:“那你呢?有什麼想說的?”
胡德昌此時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望著楊少峰叫道:“駙馬爺!那苦窯是草民祖上傳下來的消息,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經開始挖煤,捆了短工和叫花子去挖煤,也是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