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楊少峰赤裸裸的威脅,顧成之徹底繃不住了:“你楊癲瘋也是讀書人!你!”
顧成之一句話沒說完,楊少峰就直接冷笑一聲道:“本官讀的書,跟你們讀的可不一樣。”
“本官在書裡學到的東西是為生民立命,你們在書裡學到的東西是家學為官。”
“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啊。”
顧成之沒興趣聽楊少峰的這些廢話。
說一千,道一萬,你楊癲瘋也是讀書人中的敗類!
顧成之恨恨的呸了一聲,又紅著眼,望著楊少峰叫道:“如果我老實招供,你楊癲瘋能否保下我父母妻兒?”
楊少峰再次笑了笑,說道:“保下你的父母妻兒?”
“彆傻了,本官頂多就是讓他們走得痛快一些。”
“想活命?”
“大明律也不允許啊。”
顧成之頓時氣結。
剛剛不把大明律當回事兒的是你楊癲瘋。
現在口口聲聲大明律不允許的還是你楊癲瘋。
合著大明律到底管不管用,都是你自己說了算是吧?
楊少峰瞧著被氣到大口喘息的顧成之,繼續殺人誅心:“算了,誰讓本官心善呢?”
這話一出,不光是顧成之徹底繃不住,就連胡惟庸和汪廣洋、夏煜三人也差點兒沒繃住。
對。
你楊癲瘋心善。
可太踏馬的善了。
剛剛那個口口聲聲要把人家父母妻兒儘數淩遲的不是你楊癲瘋對吧?
哪怕是給顧成之治傷的楊青都忍不住想要吐槽幾句。
老夫都已經過了天命之年,卻還在登州醫學院給你駙馬爺當牛做馬,你這叫心善?
楊少峰全當沒看到幾人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你老實交待,本官就按大明律辦事兒,你父母和妻子、長子、次子是死定了,但是你的幼子不滿七歲,還能活。”
“你要是繼續頑抗到底呢,那本官就讓你見識見識錦衣衛的手段,區區濫用私刑而已,屁大點兒的罪名,本官抗得起,大不了罰俸半年。”
“哦,忘了告訴你,本官一般都是有錢沒地兒花,就算花也是花的駙馬府的錢,朝廷給的那點兒俸祿,平時都是交給兩位公主當零花錢的。”
“彆說罰俸半年,就是罰個一年兩年也無所謂。”
隨著楊少峰的話音落下,整個大堂上的人,無論是血肉模糊的顧成之,還是胡惟庸和汪廣洋,都差點兒被氣哭。
汝聞,此人言否?
顧成之被氣到大口喘著粗氣,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命一般說道:“好,我招!”
“我顧某人確實是白蓮教的九散人之一,其餘八個散人,分彆是山東路……山東布政使司的三水散人孟不同,福建布政使司的青雲散人林景程,浙東的黑心散人王二狗……九散人往上的五大法王,小人隻認識餘杭的金銀法王沈世昌,其餘四個法王並沒見過,隻知道有蒼木法王和黑水法王、紅火法王、黃土法王。”
“再往上的左右護法,小人也隻聽過左護法的聲音,大概有三、四十歲。”
“再再往上的教主,小人更是連聲音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