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名義上的平州人,在此地科舉考試,就是想借用宮彬的身份在京城裡謀得一席之位,日後定是要留在京城的,再回來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麵對一群樸實的老百姓,她根本開不了這個口。
“彬弟苦學兩年,定是想在京城裡出人頭地,再為平晉府百姓造福。”商哲勾起嘴角朝她笑,“對不對?”
那笑裡邊,總覺得不懷好意。
心裡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就在孟秋等人走後,一批黑袍官兵騎馬向這邊趕來。
這種裝扮元卿見過,是從京城來的。
為首的人來不及細說,直接下馬走到元卿麵前拿出手令:
“奉陛下口諭:平晉府宮彬疑賄賂考官,現撤回其解元之名,立即緝押入京,接受審查!”
元卿早料到這次的進京之路會很艱難。
沒想到那些人這般迫不及待,在她還未入京之時,在平晉府就想斷了她的後路,讓溫承鈺的算盤落空。
元卿並未抵抗,任由他們綁了雙手。
剛剛還一派祥和的場麵,忽然間那個風光一時的解元老爺成了戴罪之人。
還真的隻是風光了一時。
因為並未下旨直接定罪,所以隻是簡單綁了下,囚於馬車內進京。
有人跟在後麵走了幾步,喚道:“公子……”
解元頭銜被摘,自然不能再喚作老爺。
元卿停下腳步,向後望了望,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道:“隻是去京城逛一遭,諸位等著我回來!”
商府也在被查的範圍之內,商哲被官兵請回商府禁足待查,臨走時,看了下故作輕鬆的元卿。
元卿也察覺了他的視線,回看過去,收了笑容,“商哲,我們日後京城再見。”
商哲認為她這話隻是在垂死掙紮,所以並未放在心上,嘴唇動了動,無聲向她說了幾個字。
那些字,元卿看明白了。
平晉府城外。
馬車剛出了城,急速地行駛在官道上,元卿雙手向後被死死綁住,困在車裡。
無論如何掙紮,手腕都磨破了皮,繩結還是沒有絲毫鬆動。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以前在網上見過,隻要將被綁著的雙手從後往下繞過來,就能移到前邊慢慢解開。
還好已經是夏天,衣服穿得不多,人又瘦,把雙手繞過來,基本用不著費多大的力氣。
過程雖然不難,但繩結紮得太緊,咬開還是花了不少時間。
聽到馬車裡有動靜,旁邊的官兵揚開簾子,喝道:“你在裡麵做什麼?”
元卿忙縮在車角,將解開的繩索全部藏在身後,咧開了嘴笑著,“沒什麼,隻是坐得有些累,想換個姿勢。”
這些官兵都是在京城裡當值的,平常見到的都是一些粉皮白麵的世家公子哥。
即便是京衙裡當差的,也都是一些白淨的漢子,哪裡見過元卿這等黑鬼,當下便嫌棄道:“行了,離京城還有好些路,餓了渴了也先忍著吧。”
見他麵露嫌棄之意,元卿的嘴咧得更大,眼睛眯得隻剩下一道細縫,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