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客棧落下腳,宮嬋便用宮家特有的聯係方式,給大哥去了一封信。
信鴿飛至宮家時,宮玄正在屋裡臨摹顧老先生留下的字帖。
侍童將信鴿安置好,取出竹筒中的紙條,前往主院彙報。
“家主,二小姐來的信。”
聽到有信傳來,宮玄擱下筆,朗聲道:“進來。”
侍童規矩遞上紙條,宮玄伸手接過,將上麵的紅線拆了。
內容不多,也就兩行字。
宮玄瞧得眉頭緊皺,長指搭在案幾上,不由蜷起來。
思慮良久,他把紙條收進木箱,一並吩咐道:“去備馬車,叫嚴老收拾一下跟我走,你著女裝隨行。”
侍童聞言扯了扯身上的素袍,扭著眉毛下去了。
家主出門不是小事,平時都是需要弟子們護送的,可是這次家主隻帶了兩個人,明顯是不想驚動幾位長老,偷偷下山。
他便刻意繞開長老們的院子,不讓他們看出端倪。
馬車一路低調地行至客棧。
侍童年紀不大,骨骼還未長開,扮作侍女倒也不覺突兀。
看著小童麵紗下高高撅起的嘴,宮玄留神看了他幾眼,“不高興了?回去給你點獎勵,想要什麼?”
聽到有賞,侍童滿身的彆扭頃刻間煙消雲散,“廚娘做的烤魚是天下獨一份,彆處都吃不到,上次家主給小的……呃,奴婢嘗了一口,連著幾天的夢裡都是那魚呢。”
果然還是小孩子,給他個賞就光記著吃了,宮玄搭著他的手下車,說:“這有何難,回去便叫廚房做一份,單給你的,隻要你把今天的任務做好。”
他拍拍侍童的手,“去找人吧。”
沒等他們上樓,戴著帷帽的元卿和宮嬋便已奔至他們麵前,兩人稍顯狼狽,看來回家的路上沒少吃苦。
元卿撩開黑紗,露出蒼白的半張臉,“大哥,你怎麼親自來了?”
她整個人病歪歪的,全身的力氣都靠宮嬋支撐著,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就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精氣一般。
宮玄忙讓她上車,“得知五弟有難,我怎能不來?”
馬車不算小,再坐兩個人也不覺得擁擠。
嚴老提著藥箱跨進車裡,抬手便搭在元卿的手腕上,卻被她反握住。
他收回銀針,說:“有病不治?”
元卿鬆開他,“我又沒病,不用治。”
此刻馬車裡隻有他們幾人,元卿倒也不用再偽裝,索性摘了帷帽,倚在軟枕上大口喘氣。
雖然身上穿著男裝,可是頭上卻是簡單挽了個髻,用布巾包著,作少女打扮。
病氣消散,眸子顯得奕奕有神,元卿彎了眉眼,略帶歉意道:“暫時想到的金蟬脫殼之法,有勞宮家主陪我演戲了。”
宮玄愣了一下,黑眸滿是無奈,“我還真以為你……”
“中毒了?”元卿瞧著他,“抱歉抱歉,我確實沒想到,你會親自來。”
宮玄倒不在乎這些,隻要她平安,跑這一趟算不得什麼。
路上元卿與侍童換了衣服,二人身份互換。
偽裝成“中毒五少爺”的侍童被幾人抬上馬車,元卿則坐在車外尋找機會脫身。
後邊的人緊追不舍,眾人不敢放鬆,隻得繃緊了神經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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