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時分,外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元卿挨著母親睡在偏屋。
母女倆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又怕擾了這難得的寧靜,便相擁著睡下。
她歇息片刻,悄悄起身幫母親蓋好了被子,迎著驟響的雷聲開了門。
院外,元柏撐傘站在廊下。
見她出來,他把另一把傘遞過去,“要走了?”
元卿接過傘,打開撐在頭頂上,望著暗沉的夜色“嗯”了一聲。
她走進雨中,卻見元柏也跟著走。
“爹您跟著做什麼?
下雨天路上濕滑不好走,您在廊裡站著就行。”元卿轉身把他往回推。
“我送送你,”元柏執拗地走下台階,“大晚上的,你一個姑娘家,我不放心。”
元卿握著傘柄,笑著默許了。
走到半路,忽然聽到元柏問她:“人手夠不夠使喚?
在外邊有什麼難處,儘管寫信回來。
做不了的,爹去做,彆自己一個人硬撐著。”
“都挺好的。”元卿小心提著燈照路,“就是太忙了點,天南海北地跑呢。
等回京之後,我天天上門來拜訪,到時候爹您可不要嫌我煩。”
元柏接過燈,看著她開門,也不由放鬆了心情說:“哪能啊,我隻會嫌你吵。”
父女相視一眼,悶聲笑起來。
相府外邊都有暗衛巡守,元柏將女兒送出門,剩下的便由暗衛一路護送。
元卿沒停下腳步,回到客棧,木小小和宮嬋早已在客房裡等她多時了。
“結果如何?”元卿迅速整理好情緒,投入正事中。
木小小拿出一個紙包,放在眾人麵前,“確實有毒藥,一包是粉末,還有一瓶是化在水裡的,兩份都一樣。
不過瓶子裡的用光了,我就隻取了毒粉。”
那紙包用帕子仔細裹了,從外邊看不出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這種毒粉的來曆,她也不敢貿然打開。
元卿點點頭,然後上下看著她們,“沒遇到什麼事吧?”
“一點事都沒有!”木小小腰板挺直,下意識地去拉扯身邊的人,“宮姐姐可厲害了呢,抱著屬下嗖嗖嗖地穿院而過,滿院的人愣是沒察覺!”
宮嬋躲得快,沒讓她拉住,木小小隻稍稍摸到了她的袖子。
“聽老三說,商柔院子裡有個高手。”元卿把目光移向宮嬋,“不過我想,依著二姐的武功,那人應當不足為懼。”
宮嬋換手拿劍,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於他而言,自然算高手。”
這是暗戳戳說暗三武功差呢。
木小小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趴在桌子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幸好三哥不在這裡,要不然兩人又得打起來。
元卿趁夜換回了原來的裝扮。
三人從客棧開始就分開趕路,她和宮嬋率先回了平晉府,木小小隨在後邊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