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側身一避,在錯身的刹那,看清了那人如鷹一般的雙目。
好熟悉的目光!
黑衣人下意識躲避他的探尋。
一聲哨響,他收回劍鋒,轉頭朝著侍童刺去。
侍童被宮嬋護著,倒也沒讓黑衣人近了身,隻是在跌撞間險些碰掉帷帽。
他怕身份暴露,低著頭又把帷帽戴牢,一副氣力不支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元卿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專心應付自己眼前的刺客。
她給侍童的臉做了點改變,隻要不仔細看,就不會發現帷帽下麵藏的是假宮彬。
看來黑衣人的目標隻在“宮彬”身上。
又是一聲哨響,黑衣人收了攻勢。
正當他想要退入林中時,宮嬋從樹上飄下,用劍鞘擊在他的膝窩處。
腿部猛然受到重擊,黑衣人身體一歪,狼狽地跪趴在地上。
同伴皆已撤退,隻留他一人,被宮嬋用劍抵著,無法動彈。
他已知自己中了宮玄的誘敵之計,也不做掙紮,隻用一雙鷹目盯著他,像看著宿世仇敵。
“既然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你!”黑衣人努力跪直身體,不願在他們麵前失了骨氣,“若是想讓我求饒,絕無可能!”
宮玄不怒反笑,“密林中殺人的是你,被擒不屈服的也是你,我們什麼都沒做,反倒成惡人了?”
宮嬋手中使力,抵著黑衣人的後肩往下壓。
劍身不斷鳴動,似野獸低吼,宮嬋被震得手掌發麻。
還未出鞘,便已經流露出凜冽的殺意。
天山劍是宮家世代流傳下來的寶劍,蘊藏著上古時的靈氣。
一般人磕著碰著,就是難以愈合的重傷,所以宮嬋從不輕易讓它出鞘。
似這般異動,宮家人也是頭一回遇見。
侍童咽了咽口水,小心地瞧著天山劍。
不是他膽小,二小姐這天生就冷冰冰的性子,除了家主,宮家上下就沒有不怕她的。
與她說句話,就好像含著冰碴子一樣,牙齒都打顫。
宮嬋轉頭與他對上,“有事?”
侍童沙啞著嗓子,指了指她的鬢發說:“結冰了。”
宮嬋愣了下,手指卷起頰邊的頭發,發尾處確實掛著白色冰霜。
可是此時又非寒冬,她雖然性子冷了些,卻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結冰?
宮玄也發現了她的異樣,便問:“此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宮嬋搖頭,“姑姑病逝後,我受祖先指引承繼這把劍,至今已有八年,從未見過它像今天這般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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