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來到司禮監,招呼自己的兩個隨從去搬奏疏。
在裡麵值守的一個中年太監走過來,對著拿搬奏疏的二人提醒道:“這一本禮部的奏章皇爺雖然準了,可也吩咐了,十日之後再發回禮部,你們可彆動。”
張誠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這才是皇帝讓他來乾清宮搬奏疏的目的。
“禮部的什麼奏章呀?”
這中年太監笑著回應道:“是禮部給張居正張閣老的諡號。”
張誠走過來一看,奏章一個大大的準字映入眼簾。
按理來說,一個諡號而已,沒必要壓十天。
張誠抑製住了自己的想法,沒有繼續往下想,可卻又忍不住還是往下想。
司禮監秉筆太監,本身就是政治人物,憑借多年以來養成的政治嗅覺,張誠很快就明白了。
他不動聲色,對著那兩個隨從說道:“走,跟著咱家去內閣。”
內閣中班房中,有三人,張四維,申時行,餘有丁。
這三個人,分彆代表著三種不同的勢力。
張四維是山西人,他代表的是晉商的利益。
申時行是南直隸蘇州府人,他代表的是江南士紳的利益。
餘有丁是張居正力薦入閣的,他代表的是張居正在朝堂上的遺留的勢力。
“三位閣老都忙著呢。”張誠走了進來。
“張公公。”內閣的三位大學士見張誠來了,紛紛起身。
張四維問道:“張公公,您來內閣,可是陛下有什麼旨意?”
張誠笑道:“咱家這次的確是奉皇命前來內閣,主要有三件事。”
“一,恭妃娘娘為陛下誕下了皇子。”
“這是天大的好事。”張四維附和一聲。
“二,武清伯李偉,於國有功,晉封武清侯。”
“三,就是將這些批閱的奏疏,內閣及時安排下去。”
“這裡麵京師各個衙門以及地方的奏疏都有,該哪個衙門辦事就哪個衙門辦事,不得耽誤。”
張四維道:“還請張公公轉呈陛下,內閣內閣絕不會耽誤國事。”
“張閣老辦事一向穩妥,咱家是相信閣老的。閣老的話,咱家也一定會轉呈陛下。”
“那咱家就不耽誤三位閣老了,告辭。”
內閣三人中最晚入閣的餘有丁起身相送,“公公慢走。”
張四維仔細回憶張誠的話,第一,皇長子誕生,這是好事,按例辦理就行,這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