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突然響起什麼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在那走,丫鬟已經出聲問:“誰在那邊?”說話時候把燈籠高高舉起。
“我,是我!”胡澄的聲音響起,接著胡澄走過來,阻止住丫鬟向他行禮,隻是看著王氏。王氏看著丈夫,胡澄此刻臉上胡子拉碴,心事重重。
“你不去看看劉姬?”王氏的話讓胡澄差點跳i起來,接著擺手:“不去了,不去了。春花,我錯了。”
王氏接過丫鬟手上的燈籠,讓她們離遠一些才緩緩地往前走:“錯在哪了?”
胡澄搓搓手:“我不該一發達,就想著和彆人一樣,納幾個美妾,哎,這妾哪有這麼好納的?還不是雞飛狗跳的?”
王氏瞥一眼丈夫:“不是這句!”
胡澄的眼眨一眨:“那,是哪句?”
“你啊!”王氏瞪丈夫一眼才道:“你以為,你喜歡一個人,給她吃好穿好待她好,她就會反過來喜歡你,然後什麼都不管和我和和睦睦地相處好?真是,想的美。”
“是,是,這點,我的確錯的太離譜了。”胡澄點頭,當初對劉姬,算得上一見鐘情,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子?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胡澄的心。隻要能討她的喜歡。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也要去摘給她。
接著胡澄就搖頭,不,不,不能這麼想,這樣想怎麼對得起王氏?她當初在鄉下,日子也過的很辛苦。胡澄又開始唉聲歎氣起來。
“彆這樣唉聲歎氣,這不像你!”已經走進王氏院內,王氏把燈籠交給迎上來的丫鬟,扶著丫鬟的手進了屋子,讓她們給自己端來洗腳水,這才除去鞋襪把腳放到盆裡泡著。
她的腳已經有些浮腫,胡澄看著妻子臉上的疲憊:“那我該怎麼想?”
王氏抬眼瞧著丈夫,胡澄急忙蹲下給妻子洗起腳來,王氏看著丈夫,輕聲道:“該怎樣就怎樣吧。我已和她說過了。阿澄,她和你,是不一樣的人。”
胡澄嗯了一聲,接著又歎氣:“算來,也是我誤了她。如果我不和曹相公要她,也許過上幾年,她能嫁一戶人家。”
曹相公待人寬厚,進他府上的那幾位劉氏宗室,都被很妥當的安置了。嫁了彆人,也許沒有像定北侯府這樣的榮華富貴,可說不定日子能過的更好。
胡澄的手上動作停了,王氏不滿地用腳踏一下丈夫的手。胡澄這才回神過來,重新給妻子洗起腳來:“她怎麼說,是改嫁呢還是出家?”
再像從前一樣,那是不可能了。胡澄也沒臉去和妻子求情。王氏拿過手巾擦著腳:“她沒說。不過我想,她出家的意思已定,隻等一個時機了。”
胡澄又歎了一口氣,接著才道:“春花,這件事上,我對不住你們兩個。”
“誰讓你當初貪心呢?你當初若不這樣貪心,也不會這樣。”王氏的語氣平靜,畢竟這件事已經是許多年前延續下來的,再為了這件事和丈夫爭吵一番,笑的隻是彆人。
“春花,你心裡真的不怪我?”見王氏打算睡下,胡澄忙過來扶了妻子躺下,王氏打個哈欠:“我就算怪你,當初一頓擀麵杖打下去,你沒有還手,隻敢跑我就曉得了,這件事,我隻能認了。”
“那我當初若是還手呢?”見丈夫追問,王氏笑了:“你當初敢還手的話,那就不是我的丈夫,我立即帶了胭脂上官府要和你斷休。就算告到天子麵前,我也不怕。這什麼陳國夫人,誰稀罕。日子不快活,要這樣的名頭做什麼?”
虧的當初自己沒還手,就算被同僚們後來笑話,也幸好沒還手。胡澄嗬嗬一笑:“春花,你真好,真的。”
王氏白丈夫一眼:“說這麼多做什麼?歇著吧,明兒,你還要去趕人呢。”
這趕人,說的就是胡二叔他們。胡澄聽王氏這麼一說,不由歎了口氣,真是人心隔肚皮,著實難料。好好過日子不成嗎?非要這樣算計,真以為人人都是笨蛋,這樣算計就瞧不出來?
劉姬的舉動到第二天,已經被胡三嬸打聽到了,胡三嬸並不曉得這是王氏特地吩咐下來,要人告訴自己的,反而以為自己的計謀已經成了一半。雖說劉姬沒有實施計劃,王氏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好好的。但現在劉姬已經討了王氏的嫌,甚至還要鬨著去出家,到時自己再在王氏這邊撒上一點藥,下上幾句話,讓王氏再對大郎也生了嫌隙,等把大郎趕走,胭脂舜華都出嫁了。
王氏就算有三頭六臂,她還要看顧那麼個小孩子,哪忙得過來許多,這侯府的下人,慢慢地不就要聽自己的?等到那時,胡三嬸這計策是越想越歡喜,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三嬸子這是聽了什麼好消息,這滿臉的喜色,難道說是大哥同意,給三弟尋個差事做做?”胡二嬸和胡三嬸自從進了汴京城,漸漸沒有原先在鄉下時候那麼親密,況且這一回的利益太大,兩邊都舍不得分給彆人一些。雖然錢還沒有到手,但兩邊已經快如水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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