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不得胡三叔拔腿往一邊跑,親兵已請胡二叔弟兄往裡麵去,此刻連胡二叔也覺出不對,悄聲道:“大哥今兒是怎麼了?怎的讓我們上校場來了?”
說話間,已經進到校場裡麵,內裡並沒多少人,胡澄全副披掛,正在那射箭,身邊站著的,不過十來個兵丁。
胡二叔兩人進去時候,胡澄正拉開弓,嗖的一聲,那支箭正中靶心。兵丁們如潮一樣叫好。
胡二叔兩人也隨眾叫好,胡澄聽到他們倆的叫好聲,這才回頭瞧著他們:“來了?”
胡三叔臉上的笑強擠出來:“來了!”
胡澄已經把手上的弓遞過去:“來了就好,試試,能不能射中?”
胡家兩弟兄是做農活的,胡二叔接過弓卻也吃了一驚,這弓好沉。
胡澄卻像沒看到他們臉色變化一樣:“這是三石弓,是我素日所用,雖不能百步穿楊,卻也算百發百中,來,三弟,你先試試!”
胡三叔從胡二叔手上接過弓,用儘力氣,把弓弦拉開,胡澄點頭:“不錯,還能拉開弓弦。來,把箭裝上。”
早有人遞上箭來,胡三叔把箭放上,使足全身力氣,那箭搖搖晃晃飛出,在離靶子很遠的地方就掉下來。
“初學者,能拉開箭就已不錯!”胡澄讚了一句,對胡二叔道:“二弟,你也來試試!”
胡二叔臉色更苦:“大哥,我的力氣,還沒三弟大呢。就彆讓我上去鬨笑話了。”
“你們也曉得你們不擅做這個?”胡澄反問一句,胡二叔啊了一聲,接著笑了:“大哥你這不是說笑話嗎?我們要有這樣本事,哪會還在鄉下種田?”
“那你們就有這樣本事,覬覦侯府的爵位財產,讓你們各自妻子挑撥離間,想讓我家宅不寧!”胡澄淡淡地說著,已經從胡三叔手裡接過弓,就跟小孩子玩小弓一樣十分輕鬆地拉開,有意無意地對著這兩個所謂堂弟。
胡三叔的臉色頓時變了,急忙拉著胡二叔一起跪下:“大哥,這事都是那兩個婆娘搞出來的,我們怎麼都姓胡,怎麼敢謀害您的子嗣?”
“我都還沒說有人試圖謀害我的子嗣呢,你們就都承認了。看來我這個做大哥的,還真不了解你們。”胡澄的語氣輕描淡寫,但眼裡的怒火已經漸漸燃燒起來。
“大哥,大哥,這事您聽我們解釋,我們真的不知道!”胡二叔也急忙開口。
“對,大哥,您要不滿意,我們回去就把那兩個女人給休掉。大哥,我們祖父都沒了,兩邊的父母也都去世了,大哥您就是家長,您說的話,我們句句都要聽。”胡三叔也在旁開口。
“真是不成器的東西!”胡澄罵了這麼一句才收起怒火:“罷了,原本我想著,留你們在汴京,一來好看顧,二來好約束你們,讓你們不要在家鄉仗著我的名頭胡作非為。可沒想到你們得寸進尺,長此以往,就算我多加防範,你們也會攪的我家宅不寧,左右!”
胡澄這發一聲喝,立即有親兵上前:“將軍!”
“給我把這兩人拖下去打十軍棍。打完之後,給我攆出汴京城,你們要一路押著他們妻兒,回到家鄉,務必告訴地方官,若是他們敢仗了我的名頭胡作非為,定斬不饒!”
親兵應是,立即有人要來拖胡二叔他們下去。
十個軍棍,聽到這幾個字,胡二叔呆了,胡三叔立即撲上去抱住胡澄的腿:“大哥大哥,我們就算有千般不好,也有幾樣好處。大哥,真打殘廢了,也要依靠大哥養,大哥就求免打,我們以後,絕不胡作非為。”
胡二叔本來還想說繼續留在汴京城的話,但想著以現在胡澄的怒氣,留汴京城隻怕不可能了。因此也開口道:“大哥要我們走,我們也不得不走,隻是大哥……”
“怎的,難道你還想要去造我的謠言不成?”胡澄彎腰,陽光在他身後,頓時顯得胡澄有些凶神惡煞,再加上身上殺氣騰騰。胡二叔覺得自己都快尿褲子了,急忙搖頭:“大哥,我們並不敢,隻是大哥以後,真的不看顧我們了嗎?”
“大哥,我們平日在鄉下,也替您去祭掃伯父伯母的墳。”胡三叔也跟著就道。
“大哥,小的時候,您最護著我們,有一回為了我,還差點被狗咬傷,雖然逃過了,也被狗追的爬到樹上了。”胡二叔哭哀哀地說。
“既然這些,你們都知道,都沒有忘,那你們,為何算計我的妻兒,算計我的子嗣?算計我的爵位和產業,難道一家子在一起過日子,不好嗎?”胡澄是真的痛心,原本想著,弟兄們都接來,一大家子熱熱鬨鬨,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誰知,人心易變,人的貪婪怎麼能阻止?差點害的自己妻子好容易懷上的身孕都不見了。
胡澄長聲歎息:“罷了,這十個軍棍,就記在賬上,往後,但凡讓我聽到有一點不對,我就派人下去打。還有,家鄉那裡,我已經給你們各自置辦了兩百畝地,也送了些銀兩過去,從此以後好生過日子,彆去想不該屬於你們的東西。否則,彆說我還活著,就算我死了,曉得你們或者你們的後人要搬嘴弄舌,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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