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氣的牙癢,為了大局也隻能忍下。
“殿下說笑了,誰不知道殿下仁慈,是他們衝撞殿下,按律法被秋家處置了罷了——”
本想一石二鳥,殺了兩個路障,順道還有了能牽製東宮的證據,卻不想被季祈永反將一軍。
秋白心中更是厭惡萬分,卻隻能賠笑“太子殿下,請——”
餘光落在地上那一灘血液上,他心中不甘!
等時機一到,他必要拿秋庭桉,好好出口惡氣!
剛欲起身,利丹一劍抵在秋白喉嚨之處,“殿下還未走,少君這是要以下犯上麼——”
那劍尖,鋒芒畢露,仿佛下一刻便可穿透秋白喉嚨。
秋白隻感覺脖子上一股寒意,隻能再次跪了回去。
利丹將劍壓在他後脖頸處,逼迫他不得不彎腰,頭伏地,行大禮。
秋白心中已是屈辱萬分!!!
季祈永明明……隻是個廢物,是個蠢貨!!
怎麼會有如此智謀!膽量!!
當季祈永一入府,秋家真正的主人,才剛剛出現——
此時正端坐在大廳主位之上,手中端著白玉瓷做的雕花茶杯,淡粉色的牡丹圖案栩栩如生。
江韻似笑非笑望著跪了一地的秋家人,手中的茶杯輕輕晃動。
目光落在不遠處,被利丹一劍製服的秋白身上。
秋白跪在地上,利丹的劍刺到他脖頸之下處,微微劃破他的皮膚。
可偏偏不能動彈分毫。
江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今日是什麼日子,如此熱鬨,老婦身子不適,已多年不再理會前廳之事。”
“來遲一步,還望殿下見諒。”
眉眼之間,確實和秋庭桉有幾分相似,但比起秋庭桉略顯鋒利的眉眼。
這位更像是浸潤了歲月的美玉,無風無波。
更像是一塊璞玉,藏拙掩光華。
畢竟是秋庭桉的母親,季祈永還是有所收斂,微微作揖。
“多年不曾來府中看望,如今得閒,特來拜望老夫人。”
江韻走到季祈永麵前,“你便是太子,傳言果真不虛。”
季祈永挑眉,“哦?夫人聽過孤?”
江韻沒有回答,隻問了一句“今日,殿下拜訪秋府,所為何事?”
江韻的氣場太過沉穩,壓得季祈永有些不舒服。
不愧是秋庭桉母親。
果然,是有底蘊的。
他也不惱,伸手請秋夫人坐下,語氣淡然,“自是來拜望老夫人,順便……討一杯茶水喝罷了。”
江韻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道“殿下請坐吧。”
轉身,江韻命人端上茶水,請季祈永飲一杯。
“殿下是來尋太師大人的吧。”
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廢話。
她這番模樣,倒是讓季祈永第一次對世家大族的當家主母有了實質的認識。
“老夫人……”
“殿下若不嫌棄,喚我一聲阿母吧。”
江韻說道“您與桉兒之事,老婦也有所耳聞,我既是他母親,自該為您解憂。”
溫水煮青蛙,好手段。
季祈永微微一笑,“孤的母後,是先皇後,若是喚您,實屬不符禮數。”
“師父管教嚴厲,不會許孤如此不遵禮教。”
若是這聲母親叫了,那便是承認了秋庭桉與秋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