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珩身軀一滯,對鬱寒深,他本能地有著晚輩對長輩的敬畏,不禁鬆開胳膊,轉身看向身後的樓梯。
然而樓梯上空空如也,立刻意識到司桐在騙他。
司桐卻已經趁他鬆懈之際,推開他跑向樓梯。
鬱知珩很快反應過來,兩步追上去再次拉住司桐的手臂,“桐桐,我話還沒說完。”
司桐這下真的生氣,幾乎是用儘力氣甩開鬱知珩的手。
剛才上廁所,她把紗布長孝的拖尾掛在腰間的麻繩上,鬱知珩拉扯摟抱間拖尾掉出來落在地上。
她那一甩過於用力,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腳後跟恰好踩在紗布上,地麵鋪著光滑的白瓷磚,她又處在樓梯第一層台階邊緣。
腳下忽地一滑,朝著樓梯外摔去,饒是她及時抓住了樓梯扶手,穩住了摔下去的趨勢,還是往下滑了兩層台階,重重跌坐在第三層台階上。
那一瞬間,尾骨傳來強烈的鈍痛,疼得她身體霎時僵硬,動彈不得。
鬱知珩察覺到她往下摔,想拉她已經來不及,見她臉色煞白地摔坐在地,心下也是一驚。
這時,正好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上樓來,見此情形,青年猛地臉色一變,飛快跑過來:“太太!”
他是鬱寒深安排過來幫忙的幾人中的一個。
鬱寒深早上走的時候特意把他喊去一邊,交代他照看好太太。
剛才鬱知珩上樓他不是沒看見,隻是知道這人是自家老板的侄子,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遲遲不見司桐下樓,這才上來看看情況,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
“桐桐,你怎麼樣?”鬱知珩蹲在司桐身側,伸手想扶她起來。
青年也伸手要扶司桐,司桐搖頭,聲音發緊:“先不要動我。”
“對不起,我……”鬱知珩想道歉,又不知該說什麼。
司桐沒有心思計較這個,腹部似乎隱隱作痛,可是尾骨的疼太濃烈,有些感知不清。
一直等尾骨的疼散去一點,腹部的疼越發清晰,身下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不受控製,帶著熱意。
司桐低頭,看見褲子上迅速彌漫開的血跡。
“送我去醫院。”她眼底流露出恐慌,這次的腹痛比以往每一次都來得凶猛。
鬱知珩脫下大衣裹在司桐身上,將她橫抱起來,司桐沒有說什麼,這時候已經顧不得那麼多。
青年跟在後麵,到院子裡朝另一個鬱寒深安排的青年要了車鑰匙,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給鬱寒深打了電話。
此時,鬱寒深正在金江月酒樓的一間包廂,包廂裡,賀還山和賀長君麵色凝重,賀夫人一臉的戾氣。
賀氏集團因為那幾個資深老員工的舉報,經過幾天的公關,已經漸漸平息,但是賀清瀾買凶殺人的事,卻在網上愈演愈烈。
全網都在指責賀還山教女無方,批判賀家家風不正,若是再不采取積極行動,取得受害者諒解,恐怕賀氏集團的股票要跌得摘牌退市。
但是把全部股份都給出去,是肯定不行。
所以這次的飯局,是賀家與鬱寒深的談判局,賀家那邊帶了律師和助理,隻等著談好了立刻辦轉讓手續,然後拿到司桐的諒解書。
鬱寒深這邊也帶了曲博安和兩個助理,一番交鋒,賀家人臉色實在不好看,顯然沒得到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