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目光炯炯:“剛才看見玲玲了,她說你也來了,快過來坐會兒,好久沒見到你了。”
司桐下馬跨過圍欄,一下子被畫板上的畫吸引。
畫上是一個女孩從嗷嗷待哺到亭亭玉立的成長過程。
滿月,一歲,五歲,十歲,十五歲,二十歲。
隻有滿月和一歲有清晰的五官,五歲以後,隻有身形輪廓,沒有臉。
哪怕沒有臉,也能看出畫中的女孩很幸福。
因為她在奔向太陽,像一朵怒放的向日葵,生機勃勃。
一位母親對孩子最誠摯也最簡單的期望,大概就是孩子能過得開心無憂。
司桐看了看畫,又看了看被墨鏡遮擋了大半張臉的沈沐黎,心底莫名酸澀。
“唉,今天是瑤瑤的忌日。”沈老夫人看著司桐,“她要是還在,肯定會是個快樂的孩子。”
沈沐黎坐在輪椅上,右手握著畫筆,紅唇冷豔地抿著。
沈老夫人歎了口氣,說起彆的事:“聽說你跟鬱家老三五月份婚禮?”
司桐點頭。
“要是瑤瑤在,這時候沒準也有結婚對象了。”話題又繞到那個早夭的孩子身上。
“……”司桐不知道該說什麼。
傷感一陣,沈老夫人說:“你在這陪小黎一會兒,我去下衛生間。”
司桐沒拒絕,站在沈沐黎身後,靜靜地看著她在紙上落下一筆,又一筆,每一筆都帶著無處訴說的思女之痛。
“啊啊啊啊!救命啊——”忽然傳來張夢玲的大叫。
司桐循聲看去,看見她騎的棗紅馬瘋了似的朝這邊奔過來。
第一反應是把沈沐黎推離原地,可那馬跑得太快,眨眼到了跟前,飛跳著跨過圍欄,直直朝這邊跑過來。
一瞬間,司桐來不及思考,本能地撲到沈沐黎身上,帶著她在草地上滾了一圈。
今晚的慈善拍賣邀請了很多商界老總,不少人帶著家屬提前過來遊玩,看見煌盛老總和博安雅老總,免不了上前寒暄攀關係。
和鬱寒深的嚴肅疏離比起來,傅宴凜笑容滿麵的樣子,看著似乎更好相處。
但跟傅宴凜打過交道的都知道,他就是一隻笑麵虎,臉上笑得燦爛,肚子裡裝滿詭計,談笑間就能將人置於死地。
“不好了,馬場那邊有匹馬受驚傷了人!”一名莊園的工作人員匆匆跑過來。
鬱寒深一直持重內斂的表情微微一變,起身闊步走向馬場。
張君成想到張夢玲,也是變了臉,起身跟上。
傅宴凜也收了笑跟上。
“哎!”莫煦北在後麵叫傅宴凜:“他們兩個一個擔心老婆,一個擔心妹妹,你沒老婆沒妹妹的,你擔心個什麼勁兒?”
嘴上這麼說,腳上也跟著去馬場,他是醫生,沒準能發揮點作用。
馬場那邊,失控的馬已經被馬術教練控製住,張夢玲最後從馬上摔下來,傷了胳膊,一臉痛苦地捧著胳膊哭。
司桐蹲在沈沐黎身邊,擔憂地看著她:“您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