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是鬱老夫人和鬱老爺子來貢院看她和君寶卿寶,才知道鬱家這邊對傅宴凜和鬱書禾的事鬆口了。
剛聽說傅宴凜在追求鬱書禾,她挺不可思議,這兩個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完全叫人聯係不到一起。
“主要是書禾自己願意。”鬱老夫人想得很開明。
“書禾這孩子從小就不聲不響,從來沒喜歡過什麼人,先前叫她相親,叫她見誰她就去見誰,叫她訂婚她就訂婚,我反倒覺得不好。”
“不管將來她和阿凜會走到哪一步,那都是她自己的人生,酸甜苦辣她自己品,要是阿凜敢辜負她,鬱家是她的後盾,不礙事。”
“就是老大不高興,阿凜想搞定他老丈人,要走的路還長著。”
相比於鬱書禾,鬱老夫人更擔心的是鬱晚凝和鬱知珩。
想到長孫和長孫女,老人不免一陣歎氣。
司桐懷孕後就精神不太好,總嗜睡,鬱老夫人見她沒精打采的,叫她回房去睡。
老兩口逗了半天孫子,又陪孫子吃了晚飯才回老宅。
司桐睡到天快黑才懶懶醒來,她正吃著晚餐,沈沐黎和司清城帶著小梧桐過來看她。
鬱寒深晚上有個不好推脫的飯局,酒桌上實在惦記家中有孕的小嬌妻,飯局還沒結束,他就站起來自罰一杯提出先行一步。
對方是從Z央過來海城辦事,有點事找鬱寒深幫忙,他跟鬱寒深的兩位舅舅站一條線,舅舅特意打電話來讓鬱寒深見一見。
現在事情說完了,又是有求於鬱寒深,對方自然不會有意見,笑著打趣:
“聽聞鬱總的太太又有喜了,恭喜恭喜,鬱總馬上就要兒女雙全了,哈哈,等令千金百日宴,我一定要來海城討杯喜酒喝。”
鬱寒深被‘令千金’三個字取悅,嘴角客套的笑蔓延幾分到深邃的眼底,沉穩地開腔說:“到時候一定給馬政/委送上請柬。”
回到貢院,他剛進入戶門,聽見樓上主臥的方向傳來二兒子哭鬨的聲音。
鬱寒深換室內拖的動作頓了下,抬腳大步往樓上走。
主臥的門大開著,照顧小少爺的四名傭人正沒轍地杵在主臥門口。
司桐精神不濟地坐靠在床頭,閉著眼睛,微微蹙眉,一張小臉白得過分。
卿寶站在旁邊哭得梨花帶雨。
君寶也站在旁邊,兩隻小手抱著奶瓶,一邊嚴肅地喝著奶,一邊看弟弟嚎。
“怎麼回事?”鬱寒深問,語氣有些沉。
尤其是瞅見小妻子的臉色不大好,他上前把正哭鬨的二兒子拎到門外。
本來看見爸爸回來,張開小手臂,做好被爸爸抱起來哄的準備的鬱司卿小少爺,被爸爸無情的一拎拎得一愣。
鬱司君見弟弟被攆了出去,邁著小短腿自覺地走出爸爸媽媽的房間。
“二少爺非要太太給他講故事,太太現在哪有精力,不講二少爺就賴在主臥不肯走,誰抱都不行。”一個傭人解釋。
鬱寒深坐到床頭,摟著小妻子的肩,另一隻手捧住她的臉頰,低頭柔聲問:“是不是很不舒服?”
司桐緩緩點頭,“被吵得頭有點痛。”
鬱寒深的拇指摩挲了幾下妻子的臉蛋,語氣裡不掩關心和心疼:“先躺下睡,孩子我來處理。”
司桐沒多說,慢慢躺下,鬱寒深伸胳膊扯過薄被蓋住她的胸腹。
安置好小妻子,他走出主臥帶上門,單膝蹲跪矮下高大的身軀,嚴厲地看著二兒子,語氣不複以往的慈愛溫和,帶上身為煌盛老總的威嚴。
“媽媽身體不舒服,以後不要纏著媽媽講故事,聽到了嗎?”
鬱司卿小朋友一歲九個月,還不能理解身體不舒服是什麼意思,他愣愣地看了看父親嚴厲的臉,試探性的,撇著嘴又開始嚎。
隻是嚎的聲音沒有先前大,嘴裡還奶聲奶氣地念叨:“卿寶要媽媽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