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駐紮錢塘,已經好幾個月,這幾個月裡,手下將士們該養好的傷已經養好了,好不了的,也已經發放了一筆錢,讓他們回了家。
而且,有裴莊訓練這幾百個人,現在李雲雖然失去了接近三百兵力,但是剩下的六七百人,戰鬥力比從前甚至還要高出一些。
畢竟,裴莊可是京城的大高手之一,相比較李雲這種天賦異稟的存在,裴莊的教學要有意義的多。
畢竟他的強大,是可以複製的,而李雲的強大,很難複製。
現在,蘇晟既然通知了李雲要到越州去,李雲自然不會不給少將軍麵子,第二天,他們六七百人就已經收拾得差不多,而李雲則是去了一趟郡守衙門,與裴璜裴公子辭行。
他雖然心裡對裴璜很不以為然,但是因為跟裴莊關係不錯,而且錢塘距離越州很近,將來說不定要做鄰居,因此基本的體麵還是要給的。
要翻臉,也是將來的事情。
見到了裴璜之後,裴公子也很客氣,對著李雲拱手還禮,笑著說道:“李校尉這麼快就要走了?”
“大將軍相召,不得不去。”
李雲跟他客氣了幾句,將要告彆的時候,李雲突然笑著說道:“先前在越州大營,裴公子提過,顧文川顧先生到宣州的時候,是我給他帶的路,帶他去的石埭。”
“都過去了。”
裴璜擺了擺手,開口道:“那死板的老頭兒,討厭得很,不去提他。”
裴郡守笑著說道:“李校尉不說,我幾乎都要忘了。”
二人嗬嗬一笑,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但是彼此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好說了。
又客套了幾句之後,李雲告辭離開,裴璜也很給麵子,一路把他送到了衙門門口,然後與李雲拱手作彆:“期待越州功成,裴某在錢塘設宴,款待三軍。”
李雲抱了抱拳,笑著說道:“那我代大將軍,多謝裴公子了。”
說罷,二人在衙門門口分開。
裴璜兩隻手背在身後,目送著李雲遠去,半天沒有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背著手回到了衙門。
“上回看走眼了啊。”
…………
第二天,李雲一行人動身離開錢塘城,走出城門之後,李正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座大城,歎了口氣:“多好一座城池,比青陽,比宣州都大的多了。”
李雲啞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再大的城,現在也跟咱們沒有什麼乾係,彆想了。”
他看向越州方向,緩緩說道:“將來,都會有的。”
說罷,他揮了揮手,沉聲道:“繼續進發!”
數百人沿著官道,朝著越州進發。
因為時間不是太趕,他們也就沒有太著急,一天走個三十裡路就歇息,到了第四天,才趕到了越州大營,進了大營之後,蘇晟親自迎接他們,給他們安排了紮營的地方。
在這幫下屬們紮營的時候,李雲看向蘇晟,笑著說道:“剛才一路走過來,我看到一些將士們,看我們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太對勁了,估計心裡都不舒服。”
“管他們乾什麼?”
蘇晟大大咧咧的說道:“這一回越州之戰,那些人誰有李兄弟你功勞高?你們在錢塘阻擊了趙成,導致趙成所部的主力被打殘,這就是莫大的功勞。”
“現在你們回歸越州大營,誰都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蘇晟拍著胸脯說道:“誰要是敢胡咧咧,老子撕爛他的嘴!”
李雲啞然一笑。
蘇晟這番話,還是太誇張了。
他手下這些人,立功雖然不小,但是先前立的功勞,蘇大將軍已經給他們請了功,那麼就算是清賬了。
現在,越州大營這裡,圍困越州城已經好幾個月,攻城也沒有怎麼斷過,每一天都在死人,他們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隻是還沒有見成效而已。
這個時候李雲等人過來,多少有摘果子的嫌疑。
這不是蘇晟三言兩語就能夠解決的事情,異地而處,李雲也會覺得不爽。
不過李雲也沒有想去爭這份功勞,他過來,也隻是湊個熱鬨罷了。
畢竟錢塘那個地方不是久留之地,而越州…
如果他能任越州司馬。
想到這裡,李雲看了看不遠處依稀可見的越州城。
如果他能任越州司馬,這越州才會是他的地盤。
正想著這些雜七雜八事情的時候,中軍大帳已經近在眼前,蘇晟沒有進去,笑著說道:“老爹這幾天脾氣不好,見我一回罵我一回,我就不進去了,伱自進去罷。”
“等會天黑了來找我,我請你喝酒!”
李雲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少將軍,軍中讓飲酒嗎?”
“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