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司連續數天,幾百個人連軸轉的協同之下,兩支軍隊順利在龜峰山附近會師!
雖然陳大還是來的稍微晚了一些,但是並不要緊,因為陳大正好擊在了這隻平盧軍的側背!
這會兒,這場追逐戰,已經進行了四五天時間,平盧軍公孫皓所部邊打邊撤,早已經是疲憊之師。
本來,雙方軍隊交戰,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圍住對方,被對方逃出了包圍圈,一般就不會再追了。
畢竟,要是中了誘敵深入的計劃,很有可能被敵人反包圍,最終全軍覆沒也說不定。
而李雲之所以敢這麼追,因為在壽州光州戰線,還有趙成所部在跟平盧軍廝殺糾纏,有趙成所部在北線,李雲篤定平盧軍分不出更多的兵力,來乾涉這場追逐戰,才會一路追到這裡來。
而被江東兵硬生生追了四五天,這是公孫皓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追到現在,己部戰鬥力,已經十去四五,此時被陳大所部一衝,哪怕陳大所部也已經是疲憊之師,但還立刻給平盧軍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平盧軍,中軍大亂!
撤退的陣型,也不再齊整,不到半個時辰時間,整個軍隊完全失控,已經開始各跑各的,沒了半點陣型可言。
中軍之中,也算是老將的公孫皓,見狀便知道大事不好,他努力收束陣型,但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很快,整個軍隊的陣列,完全亂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追兵為什麼一直緊追不舍,追他們追到了這裡來,原來這裡,也已經早早的被安置了伏兵!
公孫皓一咬牙,也顧不上許多了,喝道:“所有人聽令,統統往北跑,統統往北跑!”
“大將軍已經派人過來接應了,隻要進了光州境界,便可以安然無恙!”
周貴這會兒也在中軍之中,眼見著中軍大亂,他知道,這支軍隊已經失去了任何戰鬥力。
周貴跳下馬,冷眼看著公孫皓,怒聲道:“早知今日,前幾天還不如在蘭溪跟李雲拚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逃到這裡來,還不是落入他的掌中!”
公孫皓勃然大怒:“這是老子的兵,能撤老子當然要撤!”
“老子才是這一路軍的主將,大將軍都沒有說什麼,你這賊廝,要惹事不成!”
周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扭頭,朝著江東兵追擊的方向走去,他丟下了身上的兵器,甚至脫去了甲胄,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我是周貴,我要見李府公!”
“我是周貴,我要見李府公!”
此時,都尉賀鈞就在他不遠處,聽到了他的聲音之後,看了看他,然後沉聲道:“不要傷他,送去見李府公!”
幾個江東兵將士,立刻上前,押著周貴去見李雲去了。
而賀鈞,則是看向前方四散而逃的平盧軍將士,喝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一直以來,江東兵都有納降的傳統。
從頭訓練一個新兵不容易,但是收服一個降軍,將其編入己部之中,相對來說就容易很多,而且也要快上很多。
再加上,大家其實都是大周朝廷內部的爭鬥,利益衝突的時候,自然你死我活,可隻要投降了,雙方的利益衝突立時不翼而飛。
那就有了和諧相處的可能。
而另一邊,餘野餘都尉,帶著屬下在另一側清剿平盧軍的時候,迎麵撞到了廬州軍,餘都尉遠遠的看到了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的陳大,他嚇了一跳,連忙一路小跑過去,一把攙扶住了陳大,問道:“陳老大,你沒事罷!”
二人都是緝盜隊出身,而且早年緝盜隊剛成立的時候,陳大還是主要負責人,這會兒餘野跟他雖然官職類同,都是都尉,但還是相當客氣的。
陳大抬頭看了看餘野,已經有些神誌不清。
不過他倒沒有受特彆嚴重的傷,隻是兩天一夜沒有合眼,再加上剛才身先士卒,跟平盧軍殺了幾陣,身上多了一些外傷,這會兒困倦疲憊以及脫力一股腦湧上來,讓他有些禁受不住了。
眼見著陳大要倒,餘都尉一把攙扶住他,失聲道:“陳老大,你可彆嚇我!”
陳大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鮮血,這才恢複了一些清醒,他看清楚餘野的麵目之後,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是猴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