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江東上下,很快陷入到了忙碌之中。
姚仲在李雲一眾親衛的護送之下,離開了金陵,開始“巡視”江東。
不過這一次因為不是直接去乾均田的事情,姚仲也就沒有李雲先前承諾給他的待遇了,一半親衛不太可能,李雲隻給他派了十個親衛隨同保護。
而姚仲離開之後,正到了收秋糧的時候,杜謙也開始忙碌了起來,每天各種收發公文,忙了個不亦樂乎。
李雲的生活,也恢複到了正常,除了偶爾去金陵工坊看一看之外,他一多半時間都在家裡,陪家人孩子,處理一些要緊的事情,還有…
為了李家將來的大業,努力耕耘。
一轉眼,到了昭定四年的十一月,距離年關隻剩下了一個月時間。
這天,李雲收到了一封書信之後,便披了一身厚一些的衣裳,離開了李園,來到了金陵城裡一個不怎麼起眼的街坊裡。
這裡,是舊金陵的城南,從前算是金陵城裡相當偏僻的地方了。
不過這個事,因為金陵正在營建新城,這裡很快就會成為偏中心的區域,再加上李雲實際上是“建都”在這裡,金陵日漸繁華,連帶著這南城,也稍稍熱鬨了一些。
李雲在周必的陪同下,一路進了一個被重兵把守的院子裡,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材味道。
進去之後,還可以看到好幾個大夫,正在調製湯藥,以及做針灸之類的治療。
這裡,是江東兵治療傷兵的地方。
儘管已經一兩個月時間過去,這處院子裡,還躺了差不多三十多個人,這些人,當初都是受了重傷的,不少還落下了殘疾,正在這裡恢複。
一兩個月時間都已經堅持下來了,說明留在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撐過了這一次磨難,成功活了下來。
這些傷兵裡,有些是將官,認得李雲,見李雲走進來之後,都對著李雲低頭行禮,口稱府公。
畢竟他們,可不知道李雲更新了稱呼。
李雲也沒有糾正他們的打算,跟他們一一打招呼之後,很快在傷兵營裡,見到了楊喜。
“傷好些了沒有?”
楊喜當初是肩膀中箭,如果再歪一寸,就神仙難救。
而且那支箭勢大力沉,即便是中了肩膀,還是傷到了筋骨,這會兒剛剛恢複的差不多。
楊喜對著李雲李雲行禮,笑著說道:“早已經沒事了,不過在這裡住得習慣,因此就還住在這裡。”
李雲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過罷年,給你尋一門親事,免得賴在我這治傷的地方吃公飯。”
這些傷兵,如果是有家裡人的,傷勢稍稍恢複一些之後,多半就回家裡休養去了,隻有楊喜這一類光棍漢,沒有地方可去,索性就賴在這裡。
楊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嘿嘿笑道:“還真要麻煩府公,屬下前幾天出去,跟幾個緝盜隊的老夥計見麵了,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裡尋到的婆娘,幾個人竟都成了家。”
“看得我很是眼饞。”
當初緝盜隊一百多號人,隻要現在還跟著李雲的,基本上都已經有了一些成就,這樣的人,尋個正經親事自然不難。
而這些山賊出身的“悍匪”們,一旦成家立業,心也就徹底定下來了,再也無法從江東集團脫身。
而且,當初那一百多個緝盜隊,可以說都是李雲的死忠班底,他們成了家生了孩子,在十幾二十年後,他們的兒子,也會是李某人的死忠。
李雲拍了拍楊喜沒有受傷的那個肩膀,笑著說道:“過罷年,真給你找一個。”
“好了,咱們改天再敘舊,我是來找公孫皓的,他在這裡不在?”
“在這裡,在這裡。”
楊喜連忙說道:“他的傷嚴重一些,腿上中箭,傷到了骨頭,而且流血太多,差點就沒緩過來,這會兒還在休養。”
李雲點頭:“領我去見他。”
楊喜帶著李雲,很快到了院子最裡麵,他帶著李雲到了一個小房間,推開門之後,公孫皓正躺在這小房間的小床上。
這裡是這座宅子的耳房,也就是給下人住的,相當狹窄,公孫皓個子又大,躺在床上,很是有些憋屈。
李雲在門口瞥了他一眼,然後對著楊喜說道:“好了,沒你的事了,過罷了年,過年記得到李園去過年。”
“過完了年,還跟在我身邊做親衛長。”
說到這裡,李雲沉吟了一番,繼續說道:“或是給伱升個官,讓你去軍中曆練曆練?”????楊喜連忙搖頭:“府公,我就跟著您,去彆的地方,我也沒那個本事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