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走!”
茫茫草原,一大群人手腳被鐵鏈所困,一個接著一個,破衣爛衫,渾身是傷。
這長長的俘虜隊伍,不斷的有韃靼騎兵靠近過來抽他們幾鞭子,或許是嫌棄他們拖累速度,或許是戰爭後虐待俘虜的常例,又或許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
鐵鏈磨的他們腳踝,手腕和脖子全是血,不少人光著腳,秋時的草原草木開始硬起來了,十分紮腳。
“快點走,狗東西!”
一個騎兵逮著一名瘦弱的俘虜就是一頓毒打,鞭子狠狠地抽在那瘦子臉上,空氣中飄落著幾滴血珠。
放眼望去,這支撤退的韃靼軍隊是長長的一行隊伍,最前麵是最精銳的騎士們,再之後是軍隊的將領們,再之後是本次南下搶劫過來的各種金銀珠寶,一袋一袋的掛在馬背上。
最之後,就是這些被俘虜的漢人了。
沒錯,蒙古大軍每次南下也會劫掠人口。
不然僅僅靠逃跑草原的人們,板升城根本不會有五萬漢人人口。
視角往後移去,可以看到有幾個俘虜跪地求饒著眼前的軍官,他們雙手合十,痛哭流涕。
可軍官沒有猶豫,直接抹了他們幾個的脖子。
隻因他們傷口感染,會傳染彆人。
“成王敗寇啊!”,鐵木爾看著這場景感歎道,“是不是當年,大明皇帝前後十幾次北伐,我們的祖先是否也曾和他們一樣求饒無果呢?”
一旁的阿爾斯蘭道,“你從哪學會的這麼多漢人的成語?”
“我家養了個漢人,足智多謀!”,鐵木爾笑道,“你彆說,漢人的腦子就是好使,特彆是算計人這方麵!”
最後一句引起了阿爾斯蘭的警惕,盯著鐵木爾道,“你彆跟我說毒殺老頭子愛孫就是那漢人出的主意!”
“哈哈哈哈!你猜對了!他告訴我,曆史上曹操的幼子曹衝十分受寵,甚至大有接位之意,結果就被他的兄長投放毒蛇咬死了,曹操雖然猜到了凶手,但無憑無據,毫無辦法,你看看,跟你多切合啊!”
距離兔毛川不足一日的地方,從兩個方向趕來的鐵木爾和阿爾斯蘭,帶著剩餘的大軍在此集合。
阿勒坦則心急火燎,自已就帶著幾百個護衛先回去了。
“回去就把他殺了!”,阿爾斯蘭冷冷道。
“你不必擔心!他三年前從長城內逃到這裡,我考察了他甚久,他絕對不會走漏風聲。”
“我不能冒險!最起碼現在不能!”
“不是我說!”,鐵木爾不滿起來,“老子把祖傳寶物都給了你,你小子還不放心?再說了那漢人手無縛雞之力,我要殺他,比殺雞都要輕鬆!”
“若他有走漏消息的可能,我親手給你呈上他的腦袋!”
見鐵木爾信誓旦旦,又想到自已手中確實有著可以拉他下水的信物,阿爾斯蘭的疑心也就慢慢消退了。
“倒是你啊!胖子就這樣死了,你打算怎麼交代?”
“胖子不聽勸阻,飲酒醉心,發了酒瘋子親自帶隊攻城,結果中箭受傷,而後又拔出飛箭,流血過多而亡!
二人並排騎行,仿佛就像聊家常一樣。
鐵木爾看了看前方胖子的棺木,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算是合理,畢竟人人都知道胖子一日不離酒,阿勒坦就是懷疑你也拿不出什麼證據!”
“報!”
一名騎兵趕過來,道,“公子!大帥!這些漢人俘虜嚴重拖累我軍速度,按照這個進程,我們明日要到達兔毛川,那就得夜間行軍了!”
“留下工匠和女人,健壯男丁,其他的都殺了!”鐵木爾下令。
“是!”
“慢著!”,阿爾斯蘭道,“父汗喜歡農耕之才,精通種地的也留下吧!”
“明白!”
鐵木爾默默一笑,心想這小子已經開始摸索父親的喜好了,把漢那吉那孩子死不死還不一定呢,他就已經展開了行動。
不得不說,阿爾斯蘭行動力很強,且善於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