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那個時候,北境聯軍早就後撤幾十裡,溜之大吉了。
之後賈琙從他們那裡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他們是後元三大部族的大祭司,因為某些原因,平日裡他們不能出手,若非今日後元諸部麵臨滅頂之災,他們決計不會出手的。
說起這些,他們言語之間還有一種難以掩飾的羨慕,當時還看的賈琙有些愣,隨後他們也聊起了這方天地規則,他們所屬修行行列,平日裡為規則所限,不可隨意出手,除非是遇到了滅族之禍,否則他們根本就隻會冷眼旁觀。
在那之後,賈琙又詢問了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像他們這樣的人,得到的答桉是肯定的,不過他們也說了,那些人都像他們如此,若非天大的事情,根本不會出手。
又之後,賈琙問起北邙山的位置時,三人一愣,俱都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不過三人又同他說了另外一件事兒,建州女真的事情,賈琙滅掉建州女真,那位站在女真背後的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最後三人飄然而去,賈琙對這方天地的修行之人才算是有了初步了解,他們同自己不一樣,不能隨便出手,受到了天地的壓製。
也就是說他這樣的存在,在整個世界是獨一份的,在那之後他就帶兵回遼東了。
“若是按照那三個老家夥所說,大康應該也有這種人存在,自己還是小心為妙。還有建州女真那邊的老家夥,終究是個禍患,得想個辦法,儘早除掉他!”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滿是絡腮胡子的大漢走了進來,他一拱手,同賈琙說道:“大人,此次回京,五千大雪龍騎軍是否全都帶上?”
來人正是郭英靖,對於賈琙班師一事,他也有自己的顧慮,站在他的角度來說,自古以來,為將者功高蓋主,很少有能得到善終的,賈琙三年以來,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幾十仗,功勞甚大,難免不被有心人記恨,甚至會遭到朝廷一些官員的攻訐。
所以他在想用不用多帶一點人回去,也好震懾一下朝廷,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賈琙擺了擺手,“隻帶一千人就好!”
聽到此話,郭英靖不由一愣,想了想他趕緊說道:“大人,此番你縱橫北境,立下汗馬功勞,朝廷之中難免有小人眼紅,還是多帶一點吧!也能震懾一下那些小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賈琙眉頭一挑,對於那些事情,他早就考慮過了,帶一千人足以,他現在又不是沒有自保之力了,就算是明康帝真的想要動自己,他也能走得了,沒必要多帶人回去,那樣反而還會加劇明康帝和太康帝的猜忌,甚至會弄巧成拙。
見郭英靖還想說什麼,賈琙揮了揮手,打斷了對方的法眼,沉聲說道:“你就沒考慮過若是這一次回去,我帶的人多了,會不會讓皇上忌憚?我滅掉了建州女真,為大康開疆拓土,可謂是功莫大焉,再加上平定北境,名傳天下,皇上若是想對付我,豈不會讓天下人寒心,再者說,我這冠軍侯可是他親自封的,朝堂之上,勳貴一脈他指揮不動,軍方隻有我一個新人,他也不會做那種傻事兒!”
“若是帶的人多了,反倒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到時候反倒麻煩,一千人足夠了!”
當然還有一些事兒,他沒有說出來,其實現在除非他不想走,否則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帶一千人和五千人區彆並不大。
再加上他經過九邊之時,每到一地,就會和當地的將領小聚過,期間發生的事情就隻有他們那些參加會議的人知道了,所以他自信至少在三年之內,九邊就一直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至於三年之後,大不了他再跑一趟就是了,有了大白和小白之後,他的出行意外的方便,這兩年他還回了躺金陵和揚州,隻是這幾年甄家老實的很,那個鹽幫也都藏了起來,他也就沒再多事。
聽到賈琙的話,郭英靖想了想,覺得也是,他是見識過賈琙的本事的,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要是賈琙真想走,估計京城的那些兵也攔不住,於是也不再多言。
“大人若是有吩咐,可用信鴿傳書,遼東二十五萬將士唯大人之命是從!”
想了想,郭英靖一抱拳,朝賈琙說道。
賈琙輕聲一笑,“行了,說的京城像是什麼蛇窩似的,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還能不知道輕重嗎?若是沒有把握我不會回去的!”
“至於剩下的四千大雪龍騎,暫時就鎮守遼東吧!北邊的海西女真也不得不妨,若是我都帶走了,以你的性子,恐怕又要堅壁清野了!”
聽到賈琙的話,郭英靖臉色一囧,這件事兒說不定還真是這樣,沒了大雪龍騎這支王牌部隊,以他的謹慎程度,說不定真的會繼續肅清壁野。
“大人,我這~”
見郭英靖如此,賈琙擺了擺手,“一個人一個性子,肅清壁野也沒有什麼不好,總好過大同鎮那邊,貿然出擊,不僅損兵折將,還引得皇上大怒,得不償失!”
聽到賈琙的話,郭英靖訕訕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他又聽賈琙說道:“對了,之後你派人留意一下建州地界有什麼特彆的人出現?穿著古怪的野人,又或者有些神神道道的老人,如果打探到了,不要驚動他,隻需要飛鴿傳信立馬報我,到時候我自有計較!”
郭英靖微微一愣,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這兩年他也習慣了,賈琙做事很少會和他們說原因的,不過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好的,漸漸地也就沒有人去追問為什麼了。
建州地界這兩年從中原這邊遷過來不少人,大都是那些生活難以為繼的鄉民,經過這些人的努力,那邊也漸漸恢複了生機,隻是朝廷那邊還沒有動靜,叫遼東鎮暫時先轄製著建州,對這件事兒,他倒是覺得沒什麼問題,畢竟是在自己管轄範圍之內的。
一個大院之中,有兩隻神駿的丹頂鶴在此,說起這兩個家夥,還是賈琙無意間遇到弄回來的,當時弄來的時候也都還是雛鳥,不過看這體型,應該也少不了賈琙的功勞了。
有了養凋的經驗,這一次倒是輕車熟路,他本意想著既然能禦凋,當然也能駕鶴,對他而言,隻是想多弄兩個座駕罷了,畢竟天上飛的總比地上跑的要快。
屋內,彩鸞又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裡,雖然她現在沒那麼怕冷了,但在這裡,她還是喜歡往被子裡鑽,畢竟被子裡更加暖和。
見賈琙推門而入,彩鸞在榻上挪了兩下,朝賈琙說道:“喂~你要不要來暖和一下,遼東這邊的鬼天氣,夏天還感覺不出什麼,但是一到冬天,就算是不下雪也讓人不想出被窩了!”
賈琙見她又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蟲,不由笑了起來。
“明天啟程回京了,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彩鸞搖了搖腦袋,“我有啥東西,都在布袋裡呢!倒是你,大車小車拉一堆,就不怕你的皇帝陛下砍你的腦袋!
”
賈琙眉頭一挑,笑眯眯地說道:“是嗎?那之前是誰去錢莊兌銀票來著!”
彩鸞臉色一囧,整個人有縮回了被窩裡,死不承認,“我哪裡知道,我也剛回來好不好~”
賈琙見狀哈哈一笑,不再去與她玩笑,而是來到窗邊,看著清幽的天空,有些出神,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一步步走過來,麵對這個世界,他多了幾分從容。
都說近鄉情更怯,他現在還沒走呢!心湖卻是乍起點點漣漪,也不知道自己的小丫鬟怎麼樣,還有那個被自己哄得團團轉的小丫頭,現在也不知有多高了,還有那位林妹妹,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通過自己派回去的探子,他意外得知黛玉居然和惜春玩到了一塊,之前還經常跑去自己的小院裡看書。
再說京城的局勢,比三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還要混亂了,不僅有泰康帝,明康帝兩位,泰康帝一脈的勳貴和兩位閣臣似乎也鬨得不愉快,再加上明康帝扶植起來的文官一脈,本身就已經夠亂的了,偏偏明康帝又讓自己的幾個皇子開始參知政事,於是整個朝堂的局勢差不多就亂成了一鍋粥,有時他也在想,是不是九邊有自己的原因,這兩位聖人就直接撒手不管了,轉而開始內鬥了。
咱老祖宗說的話,有時還真的不錯,在古代啊!許多的政權真的是“內鬥內行,外鬥外行~”
他有種感覺,自己這一次回京,朝廷這潭水,絕對能被徹底攪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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