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頂著黑眼圈朝嚴書亦委屈的抱怨:“侍君,昨夜宴侍君他實在太過分了,喊那麼大聲生怕彆人不知道陛下留他宮裡似的。”
嚴書亦確實沒睡好,昨夜是宴若舜生辰,他親眼看到陛下帶他出去,又很晚回來,宴若舜整個人都透著愉悅。
他羨慕極了,手裡的玉鐲不慎滑落,摔得四分五裂,嚴書亦彎下腰親自一一拾起來,破碎的翠玉劃破了指腹,殷紅的鮮血淋漓順著手指滑落在地麵,刺目無比。
仙草被嚇了一跳,急忙跪下來,顫抖道:“侍……侍君,侍君恕罪。”
“侍君,這些仆侍收拾就好。”仙草說著遞上手絹,急忙喊了兩個宮侍進來。
“嗯,拾起來放案幾上就行。”嚴書亦接過手絹,隨意的擦了擦手,站起身,神色淡淡。
仙草誠惶誠恐道:“侍君,仙草給您包紮一下吧。”
嚴書亦抬手拒絕道:“不必,傷口會自己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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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若舜麵色紅潤的起來時已經很晚了,沐浴更衣後,他坐在妝台前,言一和言二給他束發,長卷的墨發半束起半垂落在後背,又挑了幾縷係了小辮,戴了小鈴鐺裝飾,最後帶上好看的額飾。
石瑰端了茶水進來,興致盎然道:“侍君,陛下讓人在殿外修了秋千,往後侍君不去海棠園也能玩。”
“真的嗎?”聽此,宴若舜興衝衝的起身迅疾的跑到了外麵,果然有一處花團錦簇包圍的秋千。
石瑰眉眼帶笑,繼續說:“侍君,陛下說了,這個也算生辰禮。”
宴若舜聞言更加高興的摸了許久,接著才坐上去開始晃蕩,心裡比吃了糖還甜,嘴裡又朝焰辛歡快的喊著,“焰辛,蕩高些再蕩高些。”
嚴書亦剛出來便又瞧見了這刺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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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曄帶著澹兒來看聞蹊了,澹兒跑到聞蹊身邊,揚起臉,稚嫩的聲音脆生生的喊道:“聞父君。”
溫曄輕咳了一聲,朝澹兒喊道:“澹兒,過來,聞父君肚子裡有小嬰兒,你彆離得太近了。”
聞蹊拉上澹兒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沒事。”
話落,澹兒還是回到了溫曄身旁,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好奇與疑惑的光芒,仰頭看著溫曄,輕聲問道:“父君,什麼是嬰兒?”
溫曄將他抱在腿上,認真道:“就是和你昭兒妹妹一樣小的孩子。”
聞蹊剝了一個橘子,喂給澹兒,捏了捏他的肉臉,笑著問道:“澹兒希望聞父君肚子裡是個妹妹還是弟弟呢?”
澹兒肉乎乎的小手塞滿了半個橘子,他歪了歪頭,笑嘻嘻道:“是……妹妹。”
他說著,鼓起的小臉已經咽下了一小瓣橘子。
聞蹊給他擦了擦嘴角,又語調輕快的問道:“為什麼?澹兒喜歡妹妹嗎?”
澹兒手托著腮幫子,小腦瓜轉了轉,絞儘了腦汁說道:“父君說,妹妹會寵我,不會和我搶東西吃。”
他眼睛彎了彎,忽而皺起小臉,“我……弟弟會和我一樣。”
他認真的搖了搖頭,抓上溫曄的大手,窩在他懷裡,不好意思道:“父君隻要一個澹兒就好了,所以要妹妹。”
聞蹊笑了笑,讚道:“澹兒真可愛。”
溫曄汗顏,回了聞蹊一個淺笑。
燕棲宮殿外。
溫曄打算回去了,師律牽著澹兒。
溫曄朝聞蹊囑咐了幾句,二人正說著。
顏七音突然朝一側走過來,擋在聞蹊身前,關切的問:“聞蹊,你沒事吧?”
溫曄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看著顏七音著急的神色,輕笑了一聲。
聞蹊也有些不明所以,他扯了扯顏七音的衣衫,小聲問:“七音,你……怎麼了?”
顏七音看著溫曄,語氣有些不好,“阿蹊,你現在有了身孕,要當心些,彆什麼人都來往。”
聞蹊大概聽明白了,他有些尷尬,朝溫曄說:“溫貴君,你彆生氣,七音他不是有意的,他大概不了解你。”
說著,聞蹊將顏七音拉到另一邊,低聲解釋,“七音哥哥,溫貴君性子隨和,是個好人,他不會害我。”
“他?”他算什麼好人!顏七音瞥了溫曄一眼,滿眼不信,他可沒忘了,選秀那日要不是姬幽來的及時,這個人就不讓他進宮了。
聞蹊就差發誓了,他沒想到顏七音和溫曄有些不和,鄭重道:“真的,你不相信他,總該信我。”
“看在我的麵子上,七音哥哥你該對他和氣些,時間長了你會對他改觀的。”
“他今日來給我送了浮光錦,還語重心長的說了許多懷孕期間的各種情況。”
聞蹊緩了緩,語重心長道:“而且他是貴君,你剛才那樣無禮,他都沒有罰你,七音哥哥?”
“他罰了我也不怕。”
顏七音輕咳了一聲,語氣緩和了些,“我知道了。”
接著顏七音走到溫曄身邊,笑容滿麵,恭敬的行了一個敷衍的禮,“溫貴君,剛才是七音無禮,您大人大量原諒七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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