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黎州。
牛蹄村。
頭頂赤色發帶束發,身著長袍的人取出靈符。
將之燒化溶解進碗底,吹了吹浮在碗上的紙灰,這才將這一碗靈符水喂給包紮著傷口的修士。
一間小屋,燃著矮小的火堆,擁擠的聚集著不少人。這些人大多都穿著長袍,頭上綁著赤色的飄帶,或多或少負傷在身。
“忍著點,這道靈符下去,就能為你止血。”
“法者,胡師弟要撐不住了……”
“……”
法者取出藏在自己懷裡的赤天君泥塑神像,將之擺正在地上,撚著法訣唱誦經文:“諸靈庇佑,加持吾身,赤天長明,神君降臨……”
念經文的同時拿出一隻精怪的爪子,將爪子放置在神像前方,神光照應下化作粉末流光與周身的香火法力相合。
赤黃色的光芒顯化光輪融入那已經氣息微弱的教徒身上,隨著赤色經文凝聚成閉環的紋路,原本氣息微弱的信徒,體內生機驟然高漲。
靈符化作的信鴿飛進小村,法者取得信鴿使用法力點開,燙金色的字跡頓時映入眼簾。
其上內容更讓他大喜,激動的站起身來,朗聲道:“我們的起義雖然被朝廷擊潰,但是由**師率領的徐州大軍很快就到。”
“隻要我們安心等待即可。”
黎州距離徐州很近,同樣是赤天會重點發展的區域,隻不過起義剛出現苗頭就被朝廷調派的修士鎮壓,那一場混戰死了許多修士。
據點上萬人被擊潰之後四散而逃。
現在回想起那日,他依舊覺得心悸。朝廷的修士強大若斯,他也隻能勉強抵擋,要不是法首拚死相護,他們也沒法子全身而退。
原本還神情低落垂頭喪氣的符者們紛紛喜悅相訴。
“太好了!”
“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師一定會救我們的。”
“……”
“黎州,黎州會在赤天君的庇護下太平。”
儘管他們還有傷在身卻沒有澆滅一腔熱血,更沒有磨滅他們對太平的向往,眼神也滿是如曾經一般的炙熱,就像是在完成什麼前任未竟的大業。
這也確實是大事。
係在他們所有人手中的大事。
……
黎州邊境,關隘要地名為‘西山’,也常被人稱作西關,西關守將名為黃堅,人如其名,長相也像是粗狂的堅石給人以冷硬。
站在城樓上的黃堅神色震驚,愕然的看著大城之下赤色茫茫的大軍。
一眼望過去車馬輔卒無算,光是那披甲的符兵就有數萬。甲胄齊全也就罷了,每一道甲胄都雕刻著繁複的靈紋符籙,與自身氣息相合,大軍宛若一體。
這根本不是大軍,而是一個移動的香火道場。
更像是環環相扣的鬥法大陣,隨時能夠在主帥的法訣下發揮巨大的實力。
大軍行在紮根。
赤玄揮手間,掐法訣甩出令牌。
令牌在香火加持下化作丈高的赤天力士。
三十六位赤天力士掀起塵土團成土塊,扔出土塊將之堆積成巨大的道場法壇,登上法壇的赤玄立下手中的尊魂幡,以平齊的姿態看向西關。
雖然早已經在出征大典上見到過赤玄**師施展法術,然而,這樣的大軍行進與堅城相對之時,再見到**師出手,依然覺得震撼。
“羨慕?”
身旁那位著赤色道袍的修士撇頭看了一眼張成。
張成回首過去,微微拱手:“邱兄。”
與他說話的人正是森州的法魁,也是和他一起離開森州來到徐州的邱肅。在森州的時候選出了三位法首,他沾了陳正才的光,成了一位法首,跟隨邱肅來到了總壇。
“哎,不必如此多禮,我們都是從森州走出來的法首。”邱肅看起來年歲稍大。此次森州也隻來了他們兩位而已。
那位實際的分壇掌印並沒返回徐州。
分壇據點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也需要那位實力強大的法脈魁首坐鎮,更沒辦法走開。
張成不置可否的看向前方,他隻是沒想到如他這樣尋常的人,都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這強大的力量可以讓他用來治病救人,快意恩仇,殺死那些壞了據點安寧的狗官。
想到這,張成眼中的戾氣閃過,又漸漸的恢複了原來清澈的目光:“惟願太平,啟迎盛世。”
邱肅愕然的看了張成一眼,笑著說道:“沒錯,青天已死,赤天當立!”
“天君降世,太平將至。”
……
日落前。
周回已經兵臨巨鹿大郡。
徐州屯駐的赤巾大軍兵分三路,皆為主力,分彆兵發巨鹿、巨穀、西山大關。
巨鹿郡是徐州與滄州的交界,也是連接南北的要關。
隻要打通此關,滄州的赤巾分壇的大軍就能和破關的徐州主力彙合,至少小半州境會落入周回手中。
“赤天力士。”
法壇早就已經構築,隻等周回一聲令下就召喚赤天君神軀攻破麵前的大城。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