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食言。”
“那……”
“幽魂海太小,三地不足以太乙宗施展。還有萬法宗擋在這裡。他想要壯大必然不能選取這個四戰之地做根基。到時勢必會與我們一同搬遷過去。”金鼇真君沉聲說道:“隻是在見識過那人的實力,有些心灰意冷。”
想當年塗山君還是元嬰中期就已讓他抱頭鼠竄,後來元嬰後期在星羅的宗議大放異彩。還有現在的元嬰巔峰,力抗合歡宗、禦獸宗的巔峰老祖,以及隨行的大真君,毫發無傷的將他們生擒下來。
更是轉瞬間扭轉了戰局。
任誰不心灰意冷呢。
就好像自己停滯了下來,而被曾經修為稍弱的修士超越,並且這個距離還越來越遠。讓他隻能望著那人的背影而無法追趕,說一句望塵莫及也不為過。
這種感覺是無力而沉重的,甚至夾雜幾分絕望。
瓊鯨真君站定腳步到金鼇身旁,堅定的說道:“道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但是太乙顯然不是個安分的人。他的野心埋得很深、很深,這樣的人注定不會讓宗門安穩,這一次是和合歡宗開戰,僥幸勝了,下一次呢?”
……
半月。
眾人齊聚,好不熱鬨。
古樓亭台閣,一眼望去,近二十位元嬰修士。
這陣仗照比當年的東海城宗議也不遑多讓。
首座的太乙帶著淡淡的微笑,眯著眼睛,坦然的從眾元嬰的麵容掃過,直到停留在為數不多的兩位巔峰修士臉上。
陰姹真君攜帶神念留影石落座,留影石單獨一位,在法力注入下浮現逐喜的麵容。
儘管是淡淡虛影,還是從容落座,在失幀閃爍的時候看向首座的太乙。四下目光飛去,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太乙坐下的那座位是空著的,顯然那個人並不在這裡。
“歡迎諸位道友來我乾元大中城做客。”
“……”
“丹盟丹辰子到!”
“器盟秋長老到!”
“丹盟器盟來做什麼?”元道盟的朱顯宗眉頭皺起,說話的時候看向遠處的他們元道盟的盟主。亓元來到大中城之後反而沒有最初那麼急切,懶洋洋的癱在座位上,端著酒樽看向殿門外出現的丹器盟修士。
“摘果子?”
“他們摘不了。”
說著,禦獸宗的元嬰真君同樣伸展目光往太乙真君哪裡看去,實際上他看的也是首座之下的那個空出的位置,那裡本該坐著一位修士,一位赤發黑袍的修士。在他們初次抵達大中城的時候他們見過這個人。
至於現在這個人在哪兒。
太乙知道,金鼇也知道。
因為金鼇真君就在古樓的後門門檻處尋到了走來的這個人。
金鼇印象中的塗山君並不傲慢,低調的讓人意外。
難以想象這樣實力的修士會在星羅海籍籍無名,隻不過經此一役,彆的不敢說,合歡宗和禦獸宗肯定真切的見識過塗山君的實力。金鼇真君走到塗山君的身前,說道:“太乙跟我說過會讓金鼇宮搬離幽魂海。”
塗山君略有詫異的仰頭頷首。
“不。”
“我得意思是,我願意放棄這個條件。還請太乙道友入駐合歡五域吧。”
塗山君皺起眉頭,他以為這是金鼇的以退為進,於是正色說道:“道友不必擔憂,我宗一言九鼎,答應你的事情絕不食言。我宗也不會插手金鼇宮的運轉,五域之地很大,承載幾宗或是幾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迎上的卻是金鼇的笑容。
那笑容帶著意味深長,甚至幾分驚訝。
隨後便是釋然和尋常的笑意,搖了搖頭道:“道友說的我當然信,隻不過……。”
“什麼?”
“沒什麼。”
“太乙的運氣真好啊。”金鼇長歎一聲,接著不再多言而是甩下住腳的塗山君往正殿走去。
塗山君沉思許久。
這怎麼一個兩個都當謎語人。
就不能將事情擺在明麵上,大家就事論事,這樣豈不是痛快,這樣就說個半截誰猜得到什麼意思,還容易滋生誤會。
塗山君倒也不好奇,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太多無用。
不過一想起要聽那些長篇大論和爭搶利益的話術,他就覺得頭大。
做為宗門老祖又不得不來。
“吧嗒!”
鐵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黑袍赤發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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