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打開洞府的禁製。
洞府的主人驚疑一聲。
緊接著喜悅道:“師兄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沒有去拜見師父吧?沒想到師兄這就來到小弟府上。”
巫融讓開洞府的大門請來人進去。
“師兄裡麵請。”
來人正是許久不見,坐鎮大中城的周行烈。
周行烈笑著點頭道:“說的是,許久不見了。”
正色道:“這一次回來是有要緊事,師父在煉丹,我被守在師父丹房外的童子攔了下來,說是三五日就能煉好那一爐結金丹。”
揮手役使美貌的陰魂為兩人掃出矮桌,斟上靈酒,於是促膝長談。
“要緊事?”
巫融端起酒杯麵帶疑惑。
周行烈點頭道:“是啊,幽魂海上的法陣被衝破了,靈符傳音不成,這就趕緊回來。老師曾囑咐我看顧好幽魂海的法陣。”
周行烈的麵色緊張起來,他如今也是金丹後期的修為,說是封疆大吏也不為過,然而麵對這等大事,難免還會心慌。
這畢竟是老師交待給他的事,當由不得他不慎重。尤其現在幽魂海出現變故,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幾日就得叨擾兄弟了。”
巫融舉杯道:“哥哥儘管在我這住下,待老師出關再尋。正巧許久未見,你我兄弟正該不醉不歸啊。”
說著揮手從魂幡中招來貌美的陰靈,個個波濤洶湧,長腿如筒玉,或是高冷美豔或是小家碧玉,各有各的妙處。
“不了不了。”
周行烈臉上的窘色閃過:“兄弟也知道,家裡那位……”
“我懂。”
“哥哥得勸你一句,這陰靈鬼物終究不是活人,陰氣極重,切不可玩物喪誌啊。”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玄門正宗,不能濫殺無辜抽魂煉魄,更不能為了追求什麼所謂的百美、千美,而搜羅女修。
巫融感歎道:“哥哥放心,這都是術法演化,要是真有個良家死在我手裡,師父也饒不得我。”
……
身著金玉火袍的虞龍眼中驚訝一閃而過。
他並沒有表現出驚慌神色。
因為他早就知道下一任宗主不是在仇師兄那裡就是在他這裡。
師父待他至親,他們兄妹二人從兩個討飯的小乞丐成為大宗弟子,得悉心培養。在他的心中,太乙宗就是自己的家,更不用說他已成立自己的小家。
太乙虞家。
轉而就看向了不遠處的仇師兄。
棉厚紅袍的仇萬道老神在在,波瀾不驚,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就好像一切都是如此應該。
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幾位師兄師弟師妹相繼離開隻剩下兩人的時候。
太乙正要開口說話,身著棉紅長袍的仇萬道緩緩起身。
拱手的同時噗通跪在地上,伏地低聲說道:“弟子不孝,宗門卻是我的靠山依仗是我的家,然,此生已許大道,難擔大任。”
說話的時候額頭觸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罷了。”
太乙走上前去,將仇萬道扶了起來說道:“宗主之位不僅僅擁有權力也承擔著責任,乃是一宗興衰的核心,萬道你既然不想擔任,為師不好強求。”
說著看向虞龍,語重心長的說道:“但總該要有人撐起未來的太乙宗。”
‘來了。’
虞龍心中長出一口氣。
早先的時候,他的道侶水蓮清就曾念叨過,言說他的競爭對手其實並不多。
除了仇師兄彆無他人。那些師弟師妹根本就沒有競爭的能力,他們的靈根天賦很好,奈何修為並未突破元嬰。
能修成金丹已是邁出第一步,再想邁出第二步就要在自己的道上走的更遠。
利用堆積資源和秘術強行突破是無奈之舉,以後修為不可能再有進步。然而就是這樣的‘無奈之舉’也不是誰都有資格使用。
結嬰的靈物在星羅海是稀罕物,有價無市,每一份結嬰靈物出現都是一場腥風血雨。
而塗山君掌握的龍紋變嬰丹,需要的藥材又多是聽都沒聽過的藥材。隕炎真人有那樣的底蘊是有人送給他完整的變嬰丹材料,最後還得尋人煉製。
就如此,在小荒域那地方,也就出了塗山君這一個能煉製丹藥的煉丹師。
星羅海比小荒域大,宗門更多,修士更多,資源也更加豐富,還有丹盟這樣的煉丹師勢力,奈何結嬰丹的天材地寶就是稀少。
“庶務掌門可以選擇修為沒有那麼高的,宗主非武力強盛者不可擔。”
太乙踱步走回上座。
元嬰境界的差距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至少在成為大真君之前,境界更多是法力上的積累,虞龍的修為是元嬰初期,隻要用資源堆,總會迅速越過此境界。
儘管心中早有人選,太乙還是選擇聽從塗山君的建議,聞訊一番兩人的意見,果不其然,仇萬道似乎早就對接任宗主一事抵觸,也怪不得他這些年低調,就是最近的那場星羅議,也一副不願意出手的模樣。
他能早早放棄太乙甚是寬慰。
一個是白紙一張從頭潑墨栽培,一個是有六十年的閱曆,總歸是前一個更讓人放心,哪怕他的修為低上一些。
在太乙的示意下,仇萬道早早離去。
如今隻剩下虞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