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一旁沒有再出聲的厲深,此時,眼神冰冷地看著耿英,像在看一個將死的動物:“原來是你害死鋒兒,枉費鋒兒將你從牢中救出來,求我為你網開一麵,你竟然恩將仇報!”
“都是因為你這個老匹夫昏庸無能,包庇劉軻,害死我母親,你們父子倆都是虛偽之徒。”
厲深冷笑一聲:“你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狗,當初就不應該放過你,你是不是還認識下毒之人。”
“沒錯,是我將你兩個兒子的行蹤告訴那人的,很快就到你了,哈哈哈……”耿英被衙役按住,神情癲狂地笑了起來。
厲深雙眼凶狠地怒視著耿英:“那人是誰?”
耿英被厲深掐住脖頸,臉憋得通紅,帶著仇恨的目光地瞪著厲深。
莊於淳將耿英從厲深手中搶下來,沉聲道:“厲侍郎,大理寺要將這名疑犯帶回去審問,莫讓卑職為難。”
厲深眼神如寒冰般看著莊於淳:“此子已經供認不諱,如果你們大理寺這次還找不到下毒者,那就彆怪老夫參你這個大理寺少卿瀆職。”
莊於淳一臉嚴肅地對著厲深揖禮:“大理寺必然會全力搜查下毒者蹤跡。”
厲深這是把話擺明了,如果還找不到人,他這個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能就保不住了。
莊於淳向衙役揮了一下手,準備將人帶回去審問,同時又看向了薛照素與翟雲霽:“兩位也要隨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翟雲霽從剛才起就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耿英,他不敢告訴其他人,他昨晚看見的事。
隻是沒想到,耿英最終還是被人查到了。
薛照素眉頭微皺,看著耿英歎了一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同情。
宋靈淑輕咬著下唇,神色複雜地看著幾人。
大理寺帶著三人回了城,範郇派人護送厲鋒的遺體跟著厲深走了,範裕與其他人都去了詩會。
宋靈淑沒有心情再去參與詩會,與薛綺回了莊子,又去拜彆了魏國公夫人就回了城。
在回去的馬車上,宋靈淑思索了良久,覺察出了耿英的不同尋常之處,他好像是有意引導自己去懷疑他。
耿英認罪後,薛照素和翟雲霽眼中沒有任何恨意,薛照素差點被冤,他對耿英難道沒有一絲的憤怒嗎?
薛照素在被懷疑時,順理成章地當眾指出厲深在宣州時疫之事。
而且薛照素也是宣州人,就不知他與那個楚家有何關係。
厲瑋、厲鋒兩兄弟之死,充滿著詭異的巧合。
估計現在所有學子都在私下討論厲深,今日薛照素和耿英的那番話,分明就是在說,因厲深殺人奪功,滅人滿門,所以有人下毒殺了他的兩個兒子為楚家複仇。
八年前,宣州發生時疫,楚世寧與厲深受命前往宣州,半個月後,厲深帶人研製出了應對時疫的藥方,徹底解決了宣州之殤,而楚世寧不幸染上時疫去世。
回京後,厲深就從戶部司郎中直升為戶部尚書。
如今來看,當年宣州之事或許真有隱情。
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上書彈劾厲深,加上科考在即,此案凶犯之一又是舉子,在所有學子間已經掀起了波瀾。
一定會有人促成調查宣州時疫之事,這個厲深中書侍郎的位置,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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